他转身,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云芽,眯起眼,“你觉得,小爷有那么闲吗?”
门外风不止,吹的院中柳动花摇。那名疑似是害死小翠真凶的女子,亦于李安宁身后, 打着血红色灯笼隐匿于黑暗阴翳中。
安宁小侯爷背靠黑夜,侧点红光, 话音落,他硬朗的五官亦蒙上了层暗霾, 似是夜中伺机而动的凶兽,亮眼眦着獠牙。
唐云芽垂着头,不想搭话更不愿搭话。她说之事字字真言。
那日林澈来找自己, 既能应予就是因为在长孙府上养伤的金春莫名失踪,拿不定了心中信还是不信李安宁的念头。
互不再开口,亦不会退让;倆人相对而站, 各立一方。
唐云芽觉得事有蹊跷, 可是为了握个把握, 自然是先捡着不重要的说;说出来对自己不利或者危及自己性命的还是往后放一放。
吞吞口水,无论李小侯爷的眼神藏着的阴寒有多深,就是不接小侯爷想说的话茬。
闲不闲的,万一真的闲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一个小丫头,侯爷何必为难她,有或者没有小侯爷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吧。”
安云沉在房顶站起,拍拍身上灰土。他倚月迎风,一身青衫被夏风鼓起;纸扇轻晃,风流之意不甚而意。
李安宁听到这声音才知道确如自己所猜想,安云沉果然是在唐云芽的院子里。
深深看了眼唐云芽,眼里的炙热似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在眼中;嘴角挂地笑是对云芽背叛的讥讽与嘲笑。
“够狠。”
他撂下一句“够狠”,吓得唐云芽缩了缩脖子,这才转身走到院中和院中等候的云梦并肩朝着屋顶看去。
安云沉风朗气清,大大方方回看李安宁;李安宁觉得此人厚脸厚皮,说话自然是更毫不客气。
“哟,安大人这好雅致,大晚上不在首辅府上睡觉,来我这长孙府赏月景吗?”
安云沉不怒不气,还故意把手中的石子撂到房屋顶上,砸的屋顶青瓦“噼叭”响。
他气定神闲,全然无视院中仰头望着自己那人气得捏紧的拳头,“自然不是。前日在牧青王府,我的家眷不小心被侯爷拐了去。我最近想的紧了,故来看她有无被侯爷善待。”
一串话说完,安大人摇了摇脑袋,将垂在鬓边长带撂到脑后,“没想到大祁的堂堂小侯爷,竟然连个冰盆也不愿备上,倒真是亏待的很。”
李小侯爷嗤笑,“笑话,小爷何时拐走过大人的家眷。”话锋一转,李安宁不屑地眯起了眼睛,“听闻圣上有意将大宛国公主指给大人,怎么?大人不去驿馆找公主,来我府上寻人,恐怕大为不妥吧。”
“哦,大人误会了。我说的家眷,是在下已有夫妻之名的”安云沉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使得瞧着刺眼的安宁小侯爷恨不得把他牙齿一颗颗拔下来,让他闭嘴。
某人得意,笑得更加灿烂,“唐云芽。”
听到名字终于沉心,李安宁瞪着把门半掩着偷看院中形式的唐云芽。
发现自己被人瞪,云芽冒着的小脑袋骤然缩了回去。
不辩解,为默认。李安宁气塞,懒得再费唇舌。
见小侯爷铩羽,云梦可不愿意看安云沉那副得志模样。
她将红灯掷于一旁,掩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