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不解释。
随远行胸腔里气血翻涌,抬手松了颗衬衣扣子,轻吁一口气,才忍住那股暴怒。
他微微一扫旁边已经被打的气息微弱的男人,他还弓着身,刚才踹在他裆部那一脚,随远行确定,几乎半废了他。
以前,他其实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除了陶影提出离婚那一回,他失控个彻底之外,随远行通常是不动声色的。
陶影潜意识里,其实有些怕这样的他。
她嘴唇翕张,最后没滋没味问出一句:“你没事吧?”
他是打人的,能有什么事?随远行眼里的暴戾逐渐褪去,眼见她怂儿吧唧的模样,眸子里的冷硬缓缓软化,闪过一丝无可奈何,他低声说:“我怕你有事。”
那边众人已经散去,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随远行摸出手机报了警,这才看清男人肩头带着的白色东西是什么。
——一个食指粗的医用注射器,针头已经深深扎进男人的肉里,徒留器身在外面荡来荡去。
终于知道男人当时为何发出那么凄厉的叫声,随远行示意陶影:“你扎的?”
陶影表情坦荡:“是。”
随远行:“……”
“我扎进去后,还故意绞了好几下。”陶影补充,“方今给我这玩意儿还真挺好用。”
随远行:“……”
静了片刻,他夸赞道:“干得不错。”
警察来的很快,一看那咸猪手,便露出厌恶的神情:“你第几回了!”
果然是个惯犯,将他带回警局,顺带陶影与随远行也要去录口供。
陶影暗地里叹口气,临到头,今天还是得进一回局子。
男人被带进去了,陶影和随远行坐在外面,询问他们的是个小年轻。
小年轻问:“你们俩认识吗?”
“不认识。”
“夫妻。”
两人异口同声,警察一听,饶有兴趣道:“哟,吵架了?”
陶影瞪随远行一眼,从牙根里咬出两个字:“前夫。”
随远行慢条斯理,挽了挽袖口:“争取‘减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