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炎到不了这个程度,成名前他既非默默无闻,成名后也未名闻遐迩,这一切仅局限在淞阳府及其周遭,饶是如此,一朝高中,访客也是络绎不绝。
接下来一段日子,许靖炎可谓忙得飞起,压根没心思想别的。
与之相反,莫君然该办的事情尽皆办完,整日东游西逛,简直清闲到让人羡慕嫉妒恨。
对此,莫君然表示爱莫能助。他就算有能力融入许靖炎圈子,也不会这么做,没这个必要。
不过莫君然并非真就“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闲晃的同时,他不忘打探吕欣逸吕家和洛府“贵客”以及他们对头的消息,好为接下来行动做准备。偶尔,他还关心一下周言那边进展,确定一切顺利,便再次当起甩手掌柜。
人一忙起来,时间总是飞快流逝,一眨眼,就到了学子返乡前夕。
这一晚,许靖炎参加践行宴,喝得酩酊大醉而归。
莫君然看着躺在床上醉眼迷蒙格外生动鲜活却不自知的许靖炎,眸光深邃,恨不能化身恶狼就这么扑上去,将其剥皮拆股吞吃入腹。
可也只能想想,莫君然不是禽兽,放到现代,或许还能考虑考虑,这里不成,他若真这么做了,那是对许靖炎的侮辱。
秋风萧瑟,深夜寒凉,莫君然此刻却心头火热一片,愣是下海游了一遭,才将多余精力尽数发泄出去。
翌日醒来,莫君然面对许靖炎时,又是一副与往日无二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见丝毫异状。
来时成群结伴而行,回时却是三三两两。
作为这一届解元,许靖炎走得算是最晚那批,等他启程回家,同行的只剩几个同样中举之人,而且不像之前,迫于无奈,不管有钱没钱,因海鸥号一事,都显得格外寒酸,只能几人同乘。
现在哪怕一块走,家境再窘迫,那也是一人一驾,前呼后拥者更不少。
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都将科举当做不二晋升之途,拼了老命也要往里挤。
谁叫世情如此,无可奈何。
这还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在等着这帮新晋举人。
刚踏入苍县,还未来得及回村,许靖炎这名新科解元便被苏知县派人请进县衙,同行的一众举人连带着被邀请。
很不幸,莫君然被排除在外。偏他身份特殊,既非书童小厮,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护卫,大小也算是位公子,同哪一边都不沾边,弄得差役直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最终硬是将他塞到供一干护卫休息的偏厅。
对此,莫君然不但无半点不适,还如鱼得水。等许靖炎应酬完,他已经同这帮糙汉子打成一片,甚至聊得兴起时,还去厅外空地上赤手空拳比划较量了一番。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莫君然当众露了一手,接连将几人打趴后,不出意外,很是收获了不少钦佩目光,几个胆大会来事的,更是直接开口邀请他定个日子一同喝一杯。
莫君然二话不说便应下,既然他不打算走文之一道,那武就不可轻弃。乱世中,实力为王,谁掌握武力更多,谁就更有话语权。
当然,现在还远没到乱世这个地步,但不得不防。
一离开县衙,许靖炎便跟同科举子分道扬镳,和周言他们汇合后,直奔云湾村而去。
果不其然,许靖炎刚到村口,就有不少热情村民在那翘首以待,甚至就连村老都来了几个。
不怪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要知道,这可是解元,同届举人中的魁首,几百年云湾村都未必出一个,如此光宗耀祖之事,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