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开口呼救,却在下一刻就被那无法忍受的刺痛淹没。
不可以。
她还不想死。
神识开始迷糊,但是下一刻,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仿佛由精准的机械控制,每一步都控制在同一节奏。
“可爱的小姐们,装睡可不是淑女该做的事呢。”
这句话被那个男人刻意拉长,又带了些颤音。
她没有睁开眼,模糊的记忆让她无法说清这是第几次,每一次快要彻底晕过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会走过来,然后——
“你的头再往下垂的话,漂亮的脖子就要被割断了哟。”
这次不是对她说的,是她身边那个双马尾女孩。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女孩肯定被吓傻了。
是昨天?还是几个小时前?她也不知道了。
当脱水的虚弱与神经的紧绷让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那把冰冷的匕首便悄无声息地吻上了她的脖子。
只要一低头,就会杀死自己。
真是可笑啊,一边在心里喊叫着好想逃走好想逃走,一边像个愚蠢的洋娃娃一样任凭对方摆弄。
“闭上眼就可以装作是在做梦吗?”热气呼在她的耳后,那个人低沉的笑仿佛猫爪一般轻轻地抓挠着每个女孩的心神。
她顺从地睁眼,只是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唯有那头就在她眼前的亮眼金色短发,把眼睛都刺得发疼。
“来,可爱的宝贝儿,告诉我,你渴了吗?”
冰冷的金属触及下巴的肌肤,一瞬间拉扯回了些许意识。
她不敢乱动,匕首就托着她的下巴,只要那个人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贯穿。
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声音,最后可笑地发出个古怪的声响,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这是被绑架来的第几天?
她也不知道。
饥渴,困倦,压抑,恐惧,这些情绪就像是啃噬着大脑神经的蚂蚁一般侵占全身,最后层层覆盖不留一丝空隙,窒息,要窒息了。
“想喝吗?”
那个人手上微微用力,她的下巴随着匕首的抬升不得不扬起,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虚浮得好像眼球已经被挖出。
“听话,宝贝儿们,看看这个。”
金发的男人摇晃着高脚红酒杯,深红到快要凝固的液体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微微一笑,慢慢地,一口一口把红酒喝掉。
好讨厌……吞咽液体的声音……
她好渴,好想喝……
他动作优雅地把匕首和酒杯一起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谁渴了,就告诉我哟,我会把她放掉找水喝的。”
他拉长了声音,最后压抑着笑声继续教授这些女孩:“只要用匕首在身边的女孩脖子上一割,用杯子接住水就好了。”
“我,可是会提供工具的呢。”匕首往前推了推,映着青白的手指,格外冷冽。
“那么请告诉我,在座的各位谁渴了呢?”
她努力地张嘴,开裂的唇只要一张开就有腥味从伤口涌出,与肤色变为一体的唇色慢慢被血染上斑驳红痕,她突然觉得恶心得想吐。
“我……”她哑着声音开口,立刻吸引了房里所有人的注意。
“真可爱。”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自己被反绑在椅背上的手已经重新获得自由,只是太久的束缚让她的手臂失去力气,好几次想要拿起匕首都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