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蒙的伤也已转好,正优哉游哉地沐在阳光浴里,享受着太医的照拂;他将右臂垫在脑后,左手捉了个果子,一大口啃掉一半,嘎吱嘎吱地咀嚼着。
“大殿下,太医已为您换好了药,就请您即刻动身,回到府中吧!”朴漱英听小徒弟抱怨了好几天的“请佛容易送佛难”,自己万般无奈下才亲自来送这尊佛。
陆飞蒙若无其事地抬眼打量了一下朴漱英,见他抱拳拱手,远不似之前见到自己那样冷酷肃杀,于是哼笑着,问:“朴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好商好量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朴漱英朝前晃了一步,面无波澜地讲着:“大殿下还是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尽快离开这不祥之地吧!”
“他?谁?”陆飞蒙的心头忽然漏跳了一拍,然后倏地起身,一把揪着朴漱英的领口,眼睛恨不得在这位宿卫使大人身上盯出几个血窟窿!
“王……逼孔吉做了什么!”陆飞蒙眼中杀气突然闪现,他恶狠狠盯着朴漱英,嘴唇发抖地低声吼着。
“十日前宫宴,王就已经下令要孔吉侍寝了。”朴漱英右手依然淡定从容地按住金刀,冷冷地将此消息转告给后知后觉的陆飞蒙。
“那……孔吉如何了?混蛋!你告诉我啊!”陆飞蒙双手立刻掐住朴漱英衣领,激动地咆哮着问他。
牢门外的宿卫们呼啦啦进来一大群,手忙脚乱地将陆飞蒙和朴大人拉开,然后硬压着大殿下,走到了门外。
“孔吉如何了?王到底逼他接受了什么?朴漱英!你告诉我啊!”陆飞蒙面部、脖颈一下子变得通红,他青筋暴起,痛苦而绝望地呼喊着,他希望孔吉不要傻到为自己走出卖掉尊严的那一步!
人啊……没了自由,就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了!若是再卖掉了尊严,那这日子还有盼头吗?
“护送大殿下回府!”朴漱英一扬右手,宿卫们便架起了骤然失声的陆飞蒙,一起朝着王府走去……
十几日,孔吉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不用再裹上厚厚的纱布了。
王听到太医说:孔吉磕伤已经愈合,也不会留下疤痕。他就像个大孩子似的,欢欢喜喜起了个大早,一头便扎进了孔吉的房间。
孔吉被王压着坐在镜台前的椅子上,他先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儿回头看着王,神色有些惊慌,又不知如何才好。
王欣然一笑,用双手捧着孔吉的脸,让他静静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道:“过不了多久,孔吉又可以恢复原来的美貌了!”说着,王便情不自禁想要俯下身亲吻一下孔吉的脸颊。
孔吉透过镜子看到王的举止,忽然一惊,倏地起身,然后看了看被自己冲撞的王,立即跪在地上,急声惊呼着:“王上恕罪!”
王抬起右手,轻轻揉了揉下巴,孔吉虽无意撞到自己,可他并不气恼,只是默默笑了笑。
王看着孔吉瑟瑟发抖的身子,一步上前将他牵起:“寡人不希望令你害怕!”话音刚落,王便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孔吉的肩头,不觉一笑,“寡人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你就和寡人——做回朋友吧!”
孔吉一下子抬起了头,无言地看着王,眼中流出些许惊喜之色:“朋友?”他满腹狐疑地指了指自己,问着王。
王一笑,点了点头。
“王上!您所要的东西,内臣已经向宿卫使朴大人要来了。”金安旭双手捧着几本册子,躬身垂首,趋步前行,来到了王的面前。
孔吉看了看金安旭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