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香菱一人呆呆的往回走。
贾府的呆子却不独独是她一个。
“妹妹怎么说回去就要回去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宝玉下学得了消息,心里着急,走了一脑门子的汗。
“提前和你说做什么?你是能当拉车的马,还是能做载人的船?”黛玉递了块帕子给他,“还不快些擦擦。”
得知父亲病重,黛玉心中早有所感。但扔不可抑制的痛哭一场。
宝玉见她红肿的双眼,心里发疼。口中说道:“我和妹妹一起去。”
“这话更是可笑,你和我一起去做什么?你又用什么明目和我回去……”这话说得造次,黛玉一出口便后悔了。
两人一时都静默了下来。
宝玉痴痴傻傻的看着黛玉,这是他从小就放在心里的人。自己吃饭时就想着她吃得如何,睡觉时想着她睡了没,觉得天热担心她受不了暑气,天寒了又怕她没添衣裳……即便是吵着闹着,也有一半恼怒自己怎么又惹了她伤心。
他总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送到她眼前了,可是林妹妹却还总是疑他是假意。他一咬牙,“赶明儿我就去求了老太太……”
黛玉忙用手绢捂住了他的口,“你要去老太太那里求什么?莫不是真的不想让我做人了?”
宝玉也知道这是要是他真与老太太说了,即便他说和黛玉无关,也难免让她落人口实。可他又没有别的法子。
宝玉很想说一句,妹妹千万别不回来了……他又怕言语有灵,自己一说出口就成真了。他心里头千头万绪,恨不能一股脑儿都扒出来给黛玉瞧见。让她明白自己的情意。
外头丫鬟脚步轻移,无人打搅他们话别。
黛玉轻声回道:“我全明白的。只是……你千万别变了。”
宝玉听了这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熨帖了。他心急的抓住黛玉的双手,“妹妹,我绝不会变的!我……我定不会负了妹妹。”
惜春得知消息,人还在东府。彩屏催她,“姑娘赶紧回去吧。”
“嗯,过了今晚就回去。”惜春淡定的喝完一碗八宝银耳羹,“今天我累了,要早点休息。”
彩屏收拾了东西,回了自己房中,带这些疑惑的问入画,“你说我们姑娘和林哥儿好还是不好?”入画梳头发的手一停,“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刚才和姑娘说。林哥儿估摸着要去扬州了。结果姑娘无波无澜的,就叫我出来了。平日里林哥儿有了什么东西送给林姑娘,必定要捎带着给姑娘也留一份。有什么事也想着姑娘,更别提还救过姑娘,为什么姑娘总是这么淡淡地。”
入画把梳子一放,“那你说要怎么样?上赶子贴上去?你也知道那是捎带。你以后少在姑娘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姑娘现在还小,不大懂这些,真要是乱了心思。我们便是被一顿板子赶出去的下场。”
“你可别吓我!”彩屏拍拍胸脯,“我只是想着姑娘对谁都不热络。”
“热络总要有热络的资本。”入画说道:“姑娘这样远着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能折腾的都是后头有人撑腰。不说别的,环哥儿为什么悄无声息的?那还不是因为老太太疼着的是宝二爷。琏二奶奶在府里立得稳,也是她娘家硬气。姑娘连个亲娘都没有,珍爷也是不闻不问,当成没这个妹子。你倒说说看姑娘用什么撑起这个热闹?”
彩屏还不服气,“那云姑娘还不是这样。她平日里就大说大笑的。”
“大说大笑又怎样?还不是连我们这些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