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鸟族，水族也送了许多画像来，将我的案头堆成了小山。
画像上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我一卷卷仔细看，选出大概会让润玉喜欢的女子。
入璇玑宫，心地要好，性子简单些，润玉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
润玉喜欢爱笑活泼的女子，他本就孤寂，这样配他刚好。
……
要求不高，可我看了许多都不满意，筛去了大半，只留下少数，我数了数留下来的画像。
有七个，有七个女子都可配润玉。
有一方水域的公主，亦有鸟族长老之女……
我想让自己心情好些。
可这种将自己所爱之人推给别的女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古代的女子，真难做。
看着摆在地上的七张画像，七个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娇媚，我叹了口气，正想收回画卷，刚调动灵力便觉得胸闷，眼前开始发黑，我眼一闭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润玉坐在我身旁，眉头紧锁，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我直起身子，用空闲的右手覆上他的手，勉力笑了笑，“我又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你不必如此操劳。”润玉拂去粘在我唇角的发丝。
“在我身边，你只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便好。”润玉握着我的手在为我输灵力。
我忙抽出手，“莫要浪费灵力!”
“你属水，我属火，自古冰炭不同器，每回你为我输灵力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再说了，你有多少灵力够这么用，天帝应当保重自己……”
“就算散尽灵力，我也心甘情愿。”我的手被润玉紧紧的握着，满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我不要你散尽灵力!”有眼泪夺眶而出，“我要你平平安安，一生无虞，子孙满堂……”
子孙……润玉如何子孙满堂呢？
“润玉。”我擦去眼泪，“前几日，我看凡间的话本子，上面说，凡间有个七出之条，分别是——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女子若犯了其中一条，便可由夫家休弃。”
“我们成婚十二年了，我一直无子，你也未曾说过什么，可族中长辈一直劝我不可太过善妒，便是姨母也容了先天帝的，所以……”
“我择了几位仙子，你若喜欢便纳来做侧妃吧，也好让她们为你开枝散叶，便是做天后我也不介意的。”
润玉的脸霎时变得极为难看，手攥成了拳头。
“看来他们的日子是过得太安逸了，把手都伸到璇玑宫来了。”我头一次在润玉脸上看到阴鸷的神情。
“翎儿。”润玉松开拳头，将我拉进他怀里。
“我宁可你没心，也不愿你这般有心。”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润玉语气坚决。
“我不走。”我倚靠在润玉的肩头，“可我要是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呢？你总不能……总不能后继无人吧？”
他不说，我也不说。
“身后之事无需操心，便是有了孩子又如何？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是你，子嗣之事若有，是锦上添花，若无，也强求不得。”
润玉……眼眶模糊不清，我看不清润玉。
但润玉还在说话，我听见他说：“我的妻子是你，天后也只会是你。”
“翎儿，你到底何时愿意嫁给我做天后？”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