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傅宁远停好车子,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后座上的时姝侧着身子靠着车窗,一缕发丝落在脸上,遮住了白皙精致的侧脸,看起来恬静温和,和傅宁远印象中的时姝相差甚远。
“时姝?”见时姝没有反应,傅宁远又叫了她一遍,时姝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作。
傅宁远猜她睡着了,直接把钥匙拔|出来下了车,打开后车门,轻轻拍了拍时姝的肩,淡淡说:“起来了,下车。”
时姝被傅宁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双眼没有焦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问:“到家了吗?”
傅宁远冷淡地应了一声。
时姝慢吞吞地从车里挪出来,站在车前,盯着傅家大门看了一会儿,皱眉说:“这不是我家,你开错地儿了。请去湖宁南路2612号,谢谢。”
说着,时姝转身又坐回车里,顺手把车门关好,抱着驾驶座的头枕不撒手,把头靠过去,闭上眼,有再次睡过去的架势。
傅宁远忍下心中不耐,一次又一次地给时姝收拾烂摊子已经耗费了他全部耐心,他没时间再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打开门,盯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时姝,冷冷道:“出来,别浪费时间。”
见时姝不配合,像是感觉到寒意似的又向里缩了缩,傅宁远冷硬地扔下一句话:“既然你不出来,那就在车里待着吧。”说完,把门一关便转身离开了。
回家已是深夜,傅宁远没有惊动其他人,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出门之前他告诉佣人不用等他,明亮的水晶吊灯照亮空旷的客厅,整间房子安静得悄无生息,让人心里也越发空荡。
傅宁远把脱下来的外套挂起来,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时姝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自嘲地笑笑,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在记挂着时姝?不是早就对她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吗?尽管这么想着,时姝略带沙哑的道谢声却渐渐分明,那张苍白到有些脆弱的脸上扬起的浅笑也慢慢明了。
纠结片刻,抬头看了眼石英钟,时针已经转到十二点,然而还是不见时姝回来。傅宁远抿抿唇,总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站起身,拿过外套出了门,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打开后车门,里面的时姝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闭着眼睛,可以听见她平稳轻缓的呼吸声。
“时姝,回去再睡。”傅宁远推了推时姝的胳膊,想把她叫醒。可是刚一凑近,就看到时姝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心里一咯噔,抬手摸了摸时姝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时姝,你醒醒,你发烧了。”傅宁远浓眉紧锁,又叫了时姝两声,时姝被他烦得紧,才哼唧两声,嘟着嘴不满道:“别说话,烦人。”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傅宁远无奈,只好把时姝从车里捞出来,打横抱起,往傅家走。
“叮咚——”门铃声响起,给时姝换毛巾的傅宁远看了眼对话屏,不慌不忙地把洗好的毛巾搭在时姝额前,才走过去开门。
进来一个着医药箱的年轻人,他朝沙发看了看,边把医药箱摆在地上,拿出针管药水开始配药,边问傅宁远:“傅哥,嫂子现在多少度了?”
“刚刚三十九度三,给她吃了退烧药,现在三十八度五左右。”傅宁远回道,想起给时姝喂药的场面,脸忍不住黑了黑,洒了一地的水现在还没来得及擦。
“哥,你带嫂子去卧室吧,客厅还是有点凉。”袁行提醒道。
傅宁远应了一声,抱起时姝上了楼。进屋把人放在床上,帮忙脱了外套,又给她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