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单单是有病,都已经病入膏肓疯魔了。
这时候嘴硬刺激他,说不定会被他拖去地下室,后果不堪设想,林小北打了个冷颤,害怕起来。
“你先送我回家,其他事明天再说好不好?”她声音柔和许多,带着哭腔,气势比先前弱了好些。
陆廷看出来她当他是神经病,也不解释,一路沉默送她回去。
到了小区门口,车子停下来,林小北逃似的下车就跑,一路狂奔进电梯,进了家悬着的心才放下。
客厅的阳台能看见小区正门,她躲在窗帘后伸着脑袋往外看,车还没开走。
林小北走向沙发,身体瘫软陷进去,后背的细汗不知是跑出来的还是被他吓出来的。
陆廷这人做什么都能成事儿,胆大心细有城府,还够执着,林小北知道他在车里说的那些胡话不能当真,那就是故意吓她气她的。可不管怎样,他好像暂时都不打算放过自己,知道她住哪儿就算了,还知道工作室地址,所以,是要逼她搬家搬工作室吗?
林小北头疼得厉害。
手机响了很久,母亲打来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严兆临。
林小北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扣在沙发上,起身去洗澡。
整晚都在做噩梦。先是被陆廷开着坦克追,然后被严兆临开着挖掘机挖,最后被母亲抄着擀面杖打,硬邦邦的擀面杖劈头盖脸挥过来,林小北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仰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呼气,林小北觉得,自己正处在崩溃边缘。
这种崩溃和四年前离婚时的崩溃,完全不同。
离婚是在她心上狠插一刀,她用了四年,让心脏长出一层坚硬的壳,而现在,谁都要扒开这层壳,他们在壳上敲敲打打,砸出一道裂缝,往里窥探她深埋在底的伤。
不过才二十五,母亲当她是大龄剩女,催着撵着她相亲。
就算没跟严兆临有过什么交流,她也能猜想正式见面后两个人会怎么交流。
不外乎各自透透底,绕绕弯,装装逼,她坦白自己离过婚流过产希望他别介意,他表明自己年纪大了该结婚了父亲快不行了着急抱孙子希望她最好生个儿子老严家香火不能断,条件能接受就处,不接受就换人。
林小北看得很透。
昨晚被陆廷闹那么一出,她倒也不觉得相亲是件坏事了。
要是这个严兆临还过得去,处一处也无妨,陆廷是妖严兆临就是怪,让他们妖魔鬼怪自己打架,她隔岸观火,躲在旁边看热闹。
这么想着,林小北精气神又提了起来,泡澡醒神,画上精致的妆遮盖倦容,正要给严兆临发微信,母亲电话又轰来。
这顿训迟早都是要挨的,林小北知道自己逃不过,硬着头皮接通,按了免提就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位。
“昨天小严去工作室找你了?”
“嗯。”
看来严兆临跟他妈说了。
“你有事儿没跟他约上,跟他说改天再约?”
看来严兆临还挺给她面子,帮她撒了个谎。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也别改天了,就今天吧,下班就约,怎么样?”
“嗯。”
还能怎么样?林小北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母亲顿了几秒,叹气:“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当耳边风。可我还是得念叨几句。这几年,再难再痛,我也没见你哭过。那小子一回来,我一提孩子那事儿,你哭得跟稀里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