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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寒春


    回来后她脸上带着点笑模样,看着是心情好多了,但深更半夜的,怎么又跑到阁楼去了。宋母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发愁地往上看。

    正要叹气,三楼灯忽然熄灭了,宋宛熠就要下来,宋母慌忙迈开碎步跑远,躲回自己房间。

    隔了会儿,听到脚步经过门前,然后传来房门落锁的咔哒声。宋母背贴门板,总算舒了口气。

    卧室内,宋宛熠把卷轴放进画筒,掏出手机给司机老刘发微信:【刘叔,明天麻烦帮我把桌上的画拿去拍卖行吧,如果卖掉了的话,钱捐给儿童先心病救助基金会。】

    发完,宋宛熠默默放下手机,指腹抚上画筒,无声地说——

    这大概是我能为你付出的,最后的一点心意了。

    次日清晨,f大一附院普外科病房,宋宛熠的到来使得热闹的值班室陡然安静下去。

    同事们正在热议昨天心外科许主任的婚礼。

    作为全院第一对同性恋人,也是唯一一对师徒关系的情侣,许脉和闵玥的恋情刚公布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献上祝福,也有很多人心碎成玻璃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许脉的追求者。

    一附院有这么句话,你可以不知道院长叫什么,但你绝对不能不知道心外科的墨爷——

    一附院的高岭之花,全院单身汉心头的白月光,许脉。

    众多钻石王老五前赴后继地追求多年,无一不以失败告终,最后没想到,高岭之花被刚来不到一年的住院医师给摘下了。

    住院医师不光年纪小,职称低,还是个女的。

    当然,活泼机灵又可爱,干活勤快工作尽心,很讨人喜欢就是了。

    一众单身汉黯然伤心,但也没有太过不甘,毕竟自己跟人家取向不合,没办法勉强,从一开始就输了。只是多多少少地,会为宋宛熠感到可惜。

    为什么不是宋宛熠呢?

    她哪点不好,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全院人都知道,在闵玥出现前,宋宛熠已经喜欢许脉很多年了。没有明摆着说过,但大家都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宋宛熠的同事最清楚不过,许脉每场学术讲座,她几乎都到场支持,坐在第一排右手边,离主讲台最近的位置。

    她甚至还收藏了许多本许脉的签名,跟追星的小迷妹似的,望向许脉的眼神闪着光。

    可是,许脉结婚了,跟同科室的闵玥。

    祝福当然是祝福的,两个女人在险象环生的外科系统互相扶持,以勇气和热忱浇灌事业,保护爱情,很不容易,科里两位主任昨天也去到婚礼现场送上祝福。

    只是看到宋宛熠,想起她五年来安静的守望,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所以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沉寂了半分钟,才有人打哈哈岔开话题:“宛熠回来了啊,那什么,瑞士好玩吗,听说他们那儿气候很神奇,山顶都是雪,但不冷,暖和得跟春天似的,真的假的?”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回神,跟上节奏,七嘴八舌地问她旅途有什么见闻,玩得开不开心。

    宋宛熠一一回答,然后把抱了一路的纸箱放到办公桌上,拿剪刀划开:“我带了些零食回来,给大家尝尝。”

    听到有伴手礼,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大小伙子们齐拥而上,抢着吃零食。

    宋宛熠让开位置,站到外围,安静地看着他们吵闹。

    闹哄哄之中,有人忽地拽了拽宋宛熠白大褂的衣袖,示意她换个地方说话。

    宋宛熠跟着对方走出值班室,来到病房走廊尽头的小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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