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肉,但起码要挥铲子翻炒。
抽油烟机再好,油烟味仍会附着在做了美甲的手上、细致描画的妆容上和精心烫染的秀发上。特别是一些刺激性的味道,比如蒜味,喷掉半瓶香水也不见得能遮住。
除了出国留学那几年,顾怀翡还真没见过身边哪个朋友会乐意下厨,毫无怨言,甚至有点乐在其中,宋宛熠是头一个。
“我会呀,味道还挺好的,姐姐想尝尝吗?”宋宛熠没回头,声音掩在抽油烟机的嗡鸣里。
小小的身板站在灶火前,细嫩的手握着锅铲,不断上下翻动。灶火在跳跃,蒸锅水汽在升腾,满眼喧嚣的人间烟火。
顾怀翡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有些奇妙。
瑞士雪山深处,她哭得梨花带雨,那么绝望和孤独,却在看到自己时立刻擦掉眼泪,露出清浅的笑靥。
以为她失恋了,会郁郁寡欢,有满心愁苦想要倾诉。然而这几天来,她半个字都没提过,在人前举止礼貌得体,在人后也这般积极地对待生活。
顾怀翡突然觉得,这个妹妹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许多。即使哭泣,也会含泪望向彩虹。
这么柔韧的女孩,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顾怀翡蓦然有些好奇。
感觉菜热得差不多了,宋宛熠用筷子夹起一只虾,放在嘴边吹凉。
顾怀翡走过去,手臂绕过她,撑在旁边的灶台上:“我想。”
宋宛熠受了惊,筷尖一松,虾重新落回锅里。
她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发现顾怀翡站得极近,就在自己侧后方,相隔不到一掌宽的距离。
宋宛熠赶紧转回头来,慌张又茫然:“啊?”
顾怀翡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中间,慢条斯理地说:“我想尝尝,你做的味道。”
她的语调很柔,飘进宋宛熠耳朵里,却仿佛被火燎过一般,烫得心脏猛跳。
宋宛熠手忙脚乱地夹起一只虾,吹了吹,喂到顾怀翡嘴边,而后筷子往锅里随便一捞,夹了个什么出来,看也不看咬进自己嘴里。
顾怀翡轻笑:“妹妹。”
宋宛熠脸颊鼓鼓的,口齿不清地嗯了声。
顾怀翡说:“你吃的是块姜。”
下一秒,辛辣味直冲上来,宋宛熠被呛得皱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