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顾予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她还好矮,一米三,依然要拿小孩子的视角仰望她在乎的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
分神之余,忽然瞥见莫唤笙抬起了手作势要揍她,顾予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哪知对方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子,叹息着说:“还能看见你真的太好了。”
回忆中止,顾予安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她离开莫家之前的画面。
她什么行李都没带,兜里就揣了一张银行卡,天空忽然下起了纷纷细雨。顾予安拉了卫衣的兜帽戴上,步履匆匆,两条长长的衣帽带子在她眼前甩来甩去。脚步猛地一顿,惯性之下,衣带末梢直接扫过她的鼻尖。
莫唤笙堵了她的去路,周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去哪儿?”
不远处有警笛声呼啸而来。
莫唤笙蹙眉,拽着她的手腕拐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警惕地四下顾盼之后才又问了一遍:“你想去哪儿?”
顾予安没回答,别过脸去。
“他死了。”
莫唤笙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很重,但是她不愿意放手,她有种直觉,如果松开手,顾予安就会自此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雨越下越大,莫唤笙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她察觉不出丝毫的冷意,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通都交付给了眼前这个人。她紧张,又恐慌,拿苍白无力的语句劝说对方:“不用离开,都结束了。”
顾予安冷冰冰地和她对视:“你知道不会结束的。”
“你留在这儿,还是跟我走?”
莫唤笙沉默了。
顾予安明白,这就是答案。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汝之蜜糖彼之□□。莫家对于莫凡莫忧莫虑是一个意义,对于莫唤笙又是一个意义,对于顾予安更是另一个意义。
过去了这些年,顾予安依然想问想知道,莫唤笙不跟她走的原因。
饭席过半,莫唤笙终于狗改不了吃屎地绕回了莫家的正题:“爷爷生病了,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很惦念你,也很后悔当年……”
“你很烦。”顾予安打断了她的叙述,从衣兜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点燃了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莫唤笙拿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在看她。
顾予安被她盯得心虚,正要违背无家长无管教无束缚三无主义地掐灭烟头,冷不防她冲自己做了个手势:“给我来一支。”
七年烟史的顾老烟枪受惊之下被呛着了,肺都要给她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