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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任何手段、哪怕任何借口,留住李寻欢。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没有昨晚,他和李寻欢还是从前的关系,该有多好。
如果李寻欢真的不喜欢类似于昨晚那种事,那么阿飞可以一辈子不碰李寻欢,也可以压抑住对李寻欢的情意。
阿飞可以做李寻欢的好朋友,或者做永远不长大的小孩子,只求李寻欢不离开。
只要李寻欢能留在自己身边,阿飞愿意做任何事。
就这样追了一段路,阿飞转过一个弯,猛然看见前方一个挺拔身影正向自己走来。
那人果然穿着白衣,外罩披风,头发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右手拿着酒壶,边走边灌酒,冷风随着酒一起涌进口中,呛得他不停咳嗽,咳嗽也不耽误喝酒,似乎在用酒来止咳一般。
他神情萧索,面色苍白,只是一晚不见,仿佛老了许多岁,又似添了许多白发和皱纹,连那双素来清澈迷人的眼眸,也不再波光荡漾,而是如一潭死水般看不出任何心事。
他走的不慢,也不快,他的脸色无悲,也无喜,他像一片秋叶,随风飘落,不沾染半点尘埃,又像一弯流水,任意西东,不惹半点情愁。
他仍然具有吸引人目光的本领,他似乎天生自带一股风流,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出现,天地都黯然失色。
他美得就像马上会消散一样。
阿飞站住了,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口干舌燥,鼻子发酸,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只用双眼,目不转睛地瞪着来人,生怕眼前之人是幻觉。
那人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拎着一个不大的食盒,见到阿飞似有些意外,把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单手捧着递向阿飞。
碗里,一根根白面条泛着油花,冒着热气。
“昨天你过生日,还差一样东西,我去买来了,今日给你补上。”
——这是一碗长寿面。
——这人是李寻欢。
瞬间,阿飞泪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