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醒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但她知道,必须办好这件事,她还要靠崔玹替她解决掉孤禅寺的事情,决不能被慕容旭因此抓住把柄。
“好。但是,这是在宫里,你不能做出格的事,他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如果死了”
崔玹无辜讶然地看着她“怎么会呢我只是好久不见,想给他一个惊喜。放心吧。”
尽管知道崔玹的话不可靠,云妃思前想后,这件事她还是只得照做。
下午的时候,难得休沐的晏清都,正想找焚莲去爬爬山。
每天在皇宫里面带小孩,眼前都是一样的景色,对于本就没什么耐心的晏无咎而言,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晏无咎一直记挂在心里很久了。
他觉得,焚莲最近好像当真四大皆空,顿悟了,即便自己忙起来好久不去找他,他居然也不再抱着花盆主动来找自己了。
上次晏无咎中秋宴饮喝多了几杯,抱着他亲亲,他虽然表面正常,但是半夜晏无咎醒来,听到他在打坐念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念了一夜,晏无咎都记下了。
讲道理,舍利子上面不是刻着他晏无咎的名字吗什么时候,圣僧都会撒谎了。
晏无咎本想第二天醒来就问,结果忙起来就忘了,这次刚好有时间。
然而这时候,却见苏见青脸色严肃,急匆匆送来宫里的消息慕容辰羲落水了,命在旦夕。
晏无咎眉目瞬间凌厉,来不及多言,立刻往皇宫而去。
等到一路清净,他被人引往水榭,晏无咎才意识到中计了。
就算慕容辰羲落水前,就有人发现阴谋给他传递消息求救,这会儿人还在水榭边,这里也不至于这么安静。
晏无咎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宫算计他。
身为朱雀卫指挥使,晏无咎身上的佩刀,即便是御前也不会卸下。
带路的人走到水榭外就不动了,颤抖着后退“大人,就、就在里面了。”
晏无咎静静地看着他,微微偏着头“胆子这么小学人骗人谁指使你的,里面是什么”
不等那瑟瑟发抖的侍从回话,水榭里传出一声少年清朗的声音“你要不要猜猜看。”
熟悉的声音,叫晏无咎微微怔然“阿瑾”
一个月前,兰都水榭一别,晏无咎就再也没有见过崔瑾。
虽然回到汴京许多天,他也听过人说起崔瑾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主动去见他。
毕竟,他杀了崔瑾的叔父,陷崔瑾于不义。这个朋友,如何还能做下去。
如果是崔瑾要见他,就算再危险,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会去。
晏无咎不再理会那个发抖的侍从,毫不犹豫走进了水榭。
水榭里什么埋伏都没有,湖风掀起鲛纱,莲花的香气从远处而来。
那水榭里空荡荡的,只坐着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他坐在水榭靠湖的那边,膝上摆着一架古琴,不知道是等人的时候在弹奏,还是马上要弹。
晏无咎向他走去,胭脂红的锦衣叫那个少年的背影有些疏离,和记忆里的人慢慢错开。
噗嗤,一声轻笑。
一阵湖风袭来,白纱被掀起,遮住了那道身影。
白纱落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