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那种,玄衣朱裳,倒有点戏服的意思。
面对老头的提问,大姐匆匆回答了,她一边整理着背包一边直叫唤“哎呦,说好这个时间点要集合的,要来不及了。”
老头皱眉“这是怎么”
大姐说“还不是因为要弄衅祭,我们村里一年搞一次的弥害大典就这个时候,忙得要死,你们这些外乡人来这儿还真不会挑日子,可真够烦的。”
老头脸色一沉,沈有余见状忙打圆场“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吗,如果知道,也不会这个时候来麻烦你们了。多谢大姐你告诉我们村长的事,我们就不烦你了,你先忙你的,方爷爷,我们走吧。”
听沈有余这么讲,老头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跟着沈有余出门了,只是踏出房间门槛时,他阴煞煞地回头瞥了那大姐一眼。
一路走至村长家,路上碰到好些人都穿着上黑下红的整套衣服。这些人,拿乐器的拿乐器,搬箱子的搬箱子,都急匆匆,一副要去唱大戏的样子。沈有余看着新奇,不免多瞅了几眼,结果就被方老头呵斥“看什么看”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
沈有余心说我不和你这小老头一般见识,不过未免老头一路鸡蛋里挑骨头让人不痛快,他便没话也找出话来分散老头注意力,比如“方爷爷,我们为什么要去找村长”、“方爷爷,你同村长是认识的么”、“方爷爷你以前住在这个村子里么”。他这一串没完没了的方爷爷问下来,方老头终于怒了,只听老头一声暴喝“你给我闭嘴”沈有余总算闭了嘴。
他们两人到了村长家,但村长人不在,据说是去了村东的天君庙,于是两人只好又往村东走去。这天君庙地理位置偏,建在村子边界处,周边没人住,两人找到地方,那庙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矮小,它旁边生了一棵巨大的古树。这树木上了年岁,高大异常,便衬得小庙越发矮小了。
走近天君庙,古树枝桠茂密,树荫沉沉。小庙的门是掩着的,但站在门外,依旧能闻到寻常古寺里能闻到的,那种香火的气味。
沈有余一步入古树的树影范围,便觉周遭温度都骤降了两三度,于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进去。”老头看到沈有余打颤,先走向了前头,他一把将小庙的门推开,然后用铁钩的义肢勾住沈有余的衣摆,似乎是怕沈有余跑了,跟着,老头将沈有余往庙中一推。
沈有余踉跄进了庙里。
这里面也不知闭门烧了多少香烛香纸,烟雾缭绕的,呛得他直咳嗽。但他咳着咳着就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沈有余捂着嘴抬头一看,头皮登时一麻。小庙四面无窗,屋里光线阴暗得很,只见烛火点点之间,有四张惨白的死人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