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迩神色一凝,转手将茶杯放桌上:“季医生,以后请不要再拿葭葭当借口骗我。既然没有事,我回去陪孩子了。”
人起身,她立马要走。
“我没骗你,我刚刚没说要聊的是你外甥女的——”季新成拉回她,目光触及她氤氲水汽的双眸,他的嗓子蓦地卡住。
娄迩哽声:“是,你是没说,可你敢说你没在玩心眼?你是葭葭的医生,在那种情况下,你模棱两可的话直接会让我联想葭葭的病情,不是吗?”
“对不起。”季新成抽纸巾擦上她的眼角。
娄迩的眼泪原本顽固地蓄在眼眶里,他一动作,反而让她没能忍住,一股脑涌出来。
来医院的路上,孩子的呕吐严重到一度呈呼吸暂停的窒息状态,察觉的那瞬间她的心跳仿佛也跟着消失,灵魂出了壳似的,全凭身体本能反应给孩子做急救,幸好缓过来了,否则她难以想象现在她该怎么办。
慌乱已不足以形容季新成眼下的状况。
她在他心里一直是温柔而不柔弱的女人,过去两人在加拿大交往期间,他唯独只见过她因为鱼|水|之|欢时被他缠得紧了偶尔梨花带雨。
娄迩没让他擦,自己接过纸巾背对他抹水珠。
季新成手足无措地尴尬站那儿看着她。
顷刻,娄迩搭理了他,却只是问他再要纸巾。
桌上的抽纸见底,刚刚给她的恰好是最后两张,季新成去翻抽屉,想到可能另外一个柜子里才有,连忙转了个方向。
娄迩见状道:“没有的话算了,不用找了,我走了。”
与此同时,这边季新成记起个事,把前一秒打开的柜门又关上。
可,迟一步,娄迩已经看见了。
季新成脸上倒未露窘迫,他索性转身重新打开柜门,大大方方取出里面的东西。
“吃点生日蛋糕再走,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娄迩眼波微动:“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还差五个小时。”季新成抬腕看表。
年初一才是。
他的原计划是今晚约她明天见面,但她带孩子来医院了。
娄迩双手交握身前,隔两秒,点头:“好。”
季新成唇角扬起,带到桌子上来拆外包装盒。
娄迩赧然阻止他插蜡烛:“不要蜡烛了,我不是小孩。直接切蛋糕。”
季新成没同意:“不要浪费许愿的机会。”
娄迩争取:“那就只插一根蜡烛,不要点燃。”
“不点燃怎么吹?不吹怎么许愿?”季新成在这件事上非常较真,“吹灭蜡烛流程才完整,愿望才能实现。”
娄迩抿唇:“这话你以前已经拿来哄过人了。”
一语出,两人之间突然安静。
娄迩安静是因为懊恼自己昏头昏脑提及过往。
季新成安静是因为想起她那时许的愿。
准确来讲,是被他连哄带强迫许下的愿:娄迩和季新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一年,他只陪她过过那一回生日。
不过季新成转瞬便笑了:“没有哄你,愿望会实现,早晚的问题。”
娄迩:“……”
她又想走了,后悔心软不愿意辜负他的好意答应留下来吃蛋糕。
季新成看穿她的意图一般,抢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