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眉目稚嫩,眼睛却是和他的姐姐惊人相似。只要是烦恼时,那眼角便会不自觉的往下压,将困扰心绪袒露无疑。
“我和你说,刚才那个伯伯好可怜的……”
因为和夏知陶有些关系,张狂便认真地听着夏知嵩说话。待到前因后果全部说完,就连魔教教主也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那老伯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他妻子走的早,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儿子和女儿拉扯大。好在儿子女儿都十分懂事,平常都会照顾着父亲,大儿子在周末还会带着妹妹去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贴补家用。
虽说日子苦了些,但一家人在一起却是已经足够了。可惜好景不长,一位富二代在醉酒后飙车,恰好撞上了在往回家走的哥哥和妹妹。老伯悲恸寸断,但是对方却只想和解了事,甩下五十万便渺无音讯。
对方背景太大,甚至已经提点好了各部门。老伯无论找到何处,都是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都是劝他节哀顺变。可是老伯一分钱都不想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打官司与那位杠到低。
张狂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她也曾陷入过相似的,孤立无援的处境。故而在听到富二代父母帮忙打点时,她眼眸暗了暗,唇边勾出一丝冷笑。
“是不是很过分?”夏知嵩说的自己都义愤填膺,“所以我坚决支持老伯去打官司。”
“若是哪能通过打官司解决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张狂话锋一转,道,“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解决方案。”
当一条道路被堵塞,总会有其他道路大敞而开。若是想让那人付出等同代价,对教主大人来说只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若是那老伯愿意,她不介意帮他一个小忙。
唯一要斟酌的,只是数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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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嵩在门口摸鱼了半天,被另一个警察大叔给拎了回去,还训斥了他一通。
在警局折腾了大半天,公职人员对陆谦编造的“在山林里被大师养大”故事十分无语,但还是规矩的按照该有流程帮张狂申请了身份证等一系列证明。如果顺利的话,她便有机会去参加那什么选妃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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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狂来到律师前面,恰好看见两姐弟似乎吵了起来。
“为什么?”夏知嵩吼道,“你有时间接大公司的案子,却不愿意帮一个可怜老伯伯的忙?!”
夏知陶站着台阶上,她低着头,似乎不愿去直面弟弟的怒火,垂落的发丝将面容掩去些许。张狂看的一阵心疼,差点就冲过来撂倒她弟弟。但想到既然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她还是把冲动给压抑住了。
夏知陶声音比以往低许多,带着苦涩的无奈:“……你根本就不懂。”
“又来了又来了,我懂又怎样,不懂又怎样。”夏知嵩退回几步,排斥地说,“我只知道你拒绝帮忙——亏我还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是个只帮好人打官司的律师。”
夏知陶猛然抬起头,她紧紧攒着拳头,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与自嘲:“抱歉,让你失望了。你的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与大公司们沆瀣一气,只为了谋求钱财。”
夏知嵩明显被气到了,他将手中的袋子泄愤似的砸在地面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知陶慢慢地蹲着,将那袋子捡起。
她整个人缩在地上,将头埋下,肩膀微微颤抖着。袋子被她紧紧地攒着,已经在相接之处出现了几丝裂痕。
张狂默不作声的走进,在夏知陶身前跪下。夏知陶只忽然感觉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