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揽住了自己,随即便跌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夏知陶耳廓,像是在飞鸟划过天际时无意落下的一根细绒白羽。
美丽的,忧郁的,带着一点蛊惑的声音。
“别难过了。”
她来的太凑巧了,夏知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伸出双手,握紧了她的衣袖。
“张狂……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夏知陶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透了,她抓住对方的衣物,也不管会不会扯坏那精致丝绸:“你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我是一个糟透了的姐姐。”
“不,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张狂斩钉截铁的说,
“别说笑了。”夏知陶的声音闷闷的。
她将头靠着张狂的胸口,内心的围墙在温柔的拥抱中溃不成军,那成年累月积压着的委屈情绪也随之奔涌而出。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到:“夏知嵩他不懂这后面的曲曲折折。如果我真的帮了那位老伯伯,那我这几年煞费苦心结交下的人脉关系就全完了,你知道吗?没有公司会再去请我的,他们只会对我避之不及。当了律师几年,我更清楚其中门道。那些豪门世家我是万万不敢去招惹,也不想去招惹的。”
张狂将爱人整个揽入怀中,她抚摸着对方披散的墨色长发,在发隙间落下爱怜的亲吻。夫人的脾气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她比谁都要强,却又无比的脆弱。她善良却不愚昧,而是懂得审时度势,保全自身为上。
“更别说我只是个挂名律师,接到的案子要划30%的利益给律所,20%给介绍案子的律师,最后打完分我手上的便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夏知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隐隐压着的哭腔,她眼眶有些微红,平日中的黑亮眼眸也蒙了层水光。
张狂看的心疼不已,只想把夏知嵩那不懂事的臭小子抓回来猛打一顿。
“我只想我们两姐弟,能够好好生活而已。”
张狂抱着她,轻声道:“别怕。”
夏知陶说着说着,反而忽然笑了出来。笑意隐在哭腔之中,却是让教主大人将她更加搂紧了几分:“是不是很可笑,我只认识了你几天,就和你说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我都爱听。”张狂道。
张狂将夏知陶推开一点,扶着对方的肩膀。夏知陶拨开散乱的头发,用手背抹着眼泪。张狂用手端起她的脸庞,两人面对面,直直对视着。
“小桃子,记着,无论你改变什么决定也好,做出什么选择也好——永远不要害怕。我会站着你身后,护你一辈子。”
她一字一句,将誓言镌刻于灵魂之上。
“说了一辈子,那便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