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华沙,这时为见证扬·卡齐米日国王退位而来的贵族和看热闹的闲人已来了很多,以致无论是在华沙城内还是在城外,到处都找不到旅店;而到任何人家里借宿也是困难,因为各家的每一个房间往往都已挤下了三四个人。彻辰在华沙当然有着自己的房子,可他却不愿意去住,或者说是不敢——他怕在那里见到娜塔莉,见到自己的妻子——不知怎的,他一想到要见到娜塔莉,他就越心虚。在斯德哥尔摩所说的回去面对的豪言壮语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于是他和法蒂玛就在马车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彻辰起了个大早。他准备早些赶到赶到了议会的议院,以免去晚了没有位置。
可彻辰还是失算了。当他到达议院的时候,不仅是里面,就连议事厅的外面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显然,所有人都做着和他一样的打算。
好不容易的挤到里面,彻辰对一名持戟的卫兵说道:“请让我进去,我是阿勒瓦尔·彻辰伯爵。”
这卫兵显然是耳朵不好又或者由于四周围的喧闹而没有听清楚彻辰的姓氏,他轻蔑地对彻辰道:“到一边去。今天别说是伯爵了,就连公爵在外面不得其入的都大有人在。”
“我是阿勒瓦尔·彻辰。”彻辰再次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只听几声锣鼓声,一只庞大的队伍分开人海来到了议院议员的门前。
彻辰回头望去,只见吕保玛茨基元帅身穿着一身素服,在一众大贵族的簇拥下正朝大门口走来。
在簇拥着吕保玛茨基的人群中,彻辰看到了自己的叔叔皮德罗的身影。
今天的皮德罗叔叔和往日真是大不一样。他穿的是金线缝制的衣服、戴着的是镶有珍珠、宝石的帽子;踢马刺是金的、马刀都刀鞘是金的、就连眼睛都似乎变成了金色。
吕保玛茨基看到了彻辰,他走上前在彻辰面前站定。
元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他只对彻辰说道:
“我是罪人。”
说完,吕保玛茨基朝议事厅内走去。
彻辰不明白吕保玛茨基这话的含义,他难道是在为自己反对国王而后悔?又或者只是在惺惺作态博取自己的同情?
正当彻辰在猜测的时候,珠光宝气的皮德罗走到了彻辰的身边。
“我亲爱的侄子,别怪我。叔叔都是为了你。”皮德罗惴惴不安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道。
哪怕有万千的责骂想说出口,可看到叔叔这样子,彻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叔叔。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是罪人。”彻辰道。
听到彻辰这么说,皮德罗更加的不安了。他手足无措,双手一会擦裤边一会搓在一起。
“你怎么会有罪?哪怕有罪也该是我的。如果真下了地狱,受惩罚都也该是我。”
由于皮德罗身宽体胖,他站在议院的大门口挡住了好大的一块进路。于是后面有不知道前面站着的是何等人物的大喊道:“前面的,要说话到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皮德罗在彻辰面前心绪烦躁,他正有火没出发,见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烦,他一把扯下了腰上挂着的马刀投掷了过去。
“再喊,再喊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喊完这一句,皮德罗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正待继续和彻辰解释,却见自己的面前早空空如也。
彻辰早已挤进了议院内。
议院内五层的环形座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