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皱着眉,却听出了别的意味。
这曲子有一段节奏鲜明的friss,速度迅疾情绪热烈,然而那欢快跳跃的音符,让何莞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欢快跳跃的火焰。
然后就联想到了火焰上滋滋冒油的烤羊肉串。
啊,为什么莫春山要放这劳什子的曲子?放首圣母颂的行不行?现在肚子越来越饿了怎么破?难道要学他灌自己一肚子水、把自己当热水袋么?
何莞尔倍感煎熬,一边想着羊肉串,一边咽着口水,岂不料音乐忽然没了。
空气忽然安静,于是她吞咽唾沫的声音,尤其明显。
莫春山刚按下暂停,就听到身后咕咚一声,他回头和何莞尔目光一对,马上察觉到她眸子里写满的对食物的渴望。
他低声地笑了,问:“你是不是饿了?”
“……不是。”何莞尔忙回答,却听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声。
莫春山一点都不会给她留面子的,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甩,捋了捋袖子,说:“等着,十分钟就好。”
凌晨两点半。
何莞尔坐在沙发上,看着十米之外的一扇门。
那门翕开了一拳的距离,内里有灯光投射在门外暗色的地砖上,间或有人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从门缝里透出来,影影绰绰,忙忙碌碌。
十分钟的时间,莫春山一直在厨房里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何莞尔愁眉苦脸。
那厨房她已经视察过了,真是要啥也没有,莫春山难不成要煎猫咪们吃的三文鱼块给她?还是在拌一道蔬菜沙拉?
不要啊,大半夜吃猫食或者吃一盆草,都是生不如死!
她纠结着一会儿到底是拒绝还是硬着头皮吃,厨房门忽然被推开。
莫春山手里端着个碗,稳稳地走出来,又将碗放在饭厅的桌面上,说:“嗟,来食。”
何莞尔实在好奇得很,已然顾不得他又掉书袋骂人,走上前去看着那碗东西。
那是一碗面,卖相还挺不错的。
面条金黄,散发着奇异的香味,的面条,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什么?”何莞尔一直看着那碗面,忍不住瞪大眼睛,“你会做饭?”
“不会,这是毒药,”莫春山淡淡地回答,“不吃我拿走了。”
“不要不要,”何莞尔差一点去抢碗,“我就想知道这是什么?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莫春山本还想刺她几句,忽然间看到她眸子亮晶晶的,鼻尖微微耸动,像极了闻着好吃了就走不动路的猫咪。
他心软成一团春水,放柔了声音:“正好有快晒干的葱,熬了点葱油,随手做了碗葱油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