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没有人来过,可刚才那响动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听错了吗?”何莞尔皱起眉头嘀咕着,刚要转身的当儿,面前的门忽然被谁推开。
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紧接着看到莫春山站在门口,喘着气拍了拍心口,抱怨道:“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莫春山万万没料到何莞尔会在门口,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视线落在她的湿发和浴袍上,皱着眉:“小心感冒。”
何莞尔手紧抓着浴袍的领口,抿紧了唇:“你不是说过你不回来的,让我在这边自己叫晚饭吃。”
“我有什么办法?”他摊手,视线朝下看着自己的裤腿,“陪老郑去看这山背面的樱桃树,不小心踩进了烂泥坑。”
果然,何莞尔注意到他的鞋子脏了,裤腿上也泥泞不堪,这副样子别说是鞋子袜子了,长裤都得换。
“啊!我去给你拿东西。”她见他这样狼狈,已然忘记之前别墅里异常的响动,转身忙不迭朝二楼上跑去。
莫春山啼笑皆非地叫住她:“你知道要拿些什么?”
“湿毛巾和浴袍,等大佬您进了卫生间洗脚,再然后通知管家过来打扫门前这块地儿和处理脏衣服。”
莫春山有些意外地扬起眉——竟然全中。
何莞尔很有几分得意:“好歹也和你住这么久了,你的毛病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
她早看出来莫春山有轻微的洁癖了,就算不是自己家,要他满脚泥泞地踩在干干净净的地板、地毯上,怕是相当地难受。
所以他必定是会在玄关就把脏的鞋袜脱下来,穿着浴袍裹住泥泞的裤腿进门,再到卫生间换下长裤,等洗干净自己再穿戴整齐地出来。
“可以嘛,挺敬业的。”他眼尾含笑,声音却平淡。
何莞尔得了鼓励,短短几十秒拿过来莫春山需要的东西,之后自动自觉地消失,十几分钟再次出现在莫春山面前的时候,也已和他一般穿戴整齐。
和上午的贵妇风不同,这一次她穿得更贴近平时的穿衣风格。
白衬衣、黑色九分裤、酒红色薄大衣,配上五公分的猫跟鞋,落落大方又行动方便。
“怎么?”莫春山有几分奇怪,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难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出去?”
何莞尔紧抿着唇点头,说得很认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道理老板在外面踩泥坑我躲在屋子里享受的,这样会被扣工资。”
莫春山怕她摔跤,专门找了人扶她回别墅,结果他自己孤家寡人地陪着郑洪洲,一脚踩进泥坑里,狼狈不堪、丢了面子。
不行,她得陪着他,大事帮不上忙,替他当一当所谓“拐杖”,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何莞尔朝前跨了一步,站在他面前,鼓着腮帮义愤填膺:“走吧!”
阳光被窗外的树叶剪碎,透过叶间的缝隙洒进了屋里,细碎的光影落在了她的黑发上。
她脂粉未施,皮肤残留着被水浸润过的柔软和莹泽感,眸子里有一道纯净的波光,唇上涂了淡淡一层粉色的唇彩,似玫瑰花瓣一般散发着娇嫩又甜美的气息。
莫春山愣了愣,只觉得一颗心似要飘起来一般,着不了地,却能肆意飞舞,快活无比。
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借口说得再多,表面再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