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冷冷地凝着她,“你那病情,多久可缓解?”
“……不知道,但无性命之忧。”
“我知道。我给人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可是……”陆语微微侧头,审视着他,忽然间灵机一动,想通了罗松、代安言语间的未尽之语,“先生病情怕是比我更重吧?”
沈笑山扬眉,认真地审视她,“是不是又怎样?”
“先生去终南山,其实与修道无关,却与病情相关吧?”陆语回视他,平平静静的,“这丹药,是近期身在终南山的严道人给你的吧?我已服过一粒,切身体会此药功效,似是能通百病。那我就有些担心了,先生到底是害了怎样的病痛?又为何舍得将这般良药赏我?”
沈笑山平平淡淡回一句:“你就当我活腻了,行不行?”
陆语也不客气:“就算活腻了,也等我沦为先生阶下囚之日再思量怎么死吧。”
“我死之后,也有人替我收拾你。”沈笑山道。
“如先生一般出色的商人,有生之年,我只能见到你一个。你死之后,旁人接手,定不及你的修为、涵养,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让沈家字号毁在我手里。先生没展望过?能放心?”
沈笑山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死都死了,我为什么要顾及身后事?”
陆语却是话锋一转:“这样说来,先生前一阵病重是真?”
沈笑山凝眸审视她,颇费了些力气,才压制住撵她滚出去的冲动。
陆语不再追问,又是话锋一转:“先生也知道,傅宅如今只有我一个当家理事的。您住进来,我对外人怎么交待才好?”
沈笑山压着火气,反问:“你觉得呢?”
陆语认真思量片刻,道:“卖身契、生死文书落定、公之于众之前,先生能否允我高攀,拜你为……叔父?”
“不稀罕。”沈笑山毫不犹豫地否定。
“那么,我能否在一个月之内高攀,拜您为师父?”陆语这样说着,便已有下拜的意图。
“你!”沈笑山抬手指着她,语气不善,“给我老老实实站那儿!”上回她一磕,磕出了他四千万两,这回要是再磕下去,他大抵就嘎贝儿一下死她跟前儿了吧?
这小兔崽子,对他就没有安好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