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也就随他去,低下头,继续看字条,道:“解奕帆的字迹,和平时的书写习惯不同。他是有意这样做的。董岚的字迹,我跟管家也琢磨过,他没故弄玄虚。”
沈笑山根本来不及了解这些细节,倒是想起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你查这件事的人手在外边,我看你在家中信得过的,也只有齐管家和两名丫鬟,那么你们是怎样吩咐人手行事的?用鹰、信鸽还是什么?”
“信鸽。”
“信鸽也在别处?”
“嗯。”陆语承认,但不打算说得太详细,“不远,也不近。”
沈笑山释然。怪不得,住进傅宅起,他就让罗松留意宅子里有无古怪之处,一无所获,能盯着的,也只有她及其三个心腹。她要是一直闷在家里不动,他们还真是无处下手。
趋近那所别院,罗松赶来通禀:“先生、大小姐,都安排好了,宅子里的人都要明早才能醒。这会儿弟兄们正在寻找密室,外院找遍了,没有。董岚那厮走得慢吞吞的,还在半路磨蹭,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到——是奔着这儿来的。”
“直接抓了,拎到这儿来。”
片刻后,沈笑山与陆语先后下了马车,他叮嘱一句:“你跟着我。”
陆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醉赶上来,亦步亦趋地走在陆语身边。
沈笑山径自走向内宅,高大挺拔的身形多了一股肃杀之气,步履如猎豹一般,矫健而无声息,全没了惯有的悠然闲散。
堪舆图与眼前所见实物重合,他任由直觉指引着自己,走向内宅的正房。
林醉张了张嘴,想说我已经查过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对这些门道不是很在行,还是闭嘴为妙。
沈笑山一面走,一面思忖着,到了正房,径自转去位于正房东小院儿的小厨房。
房里点着一截就快燃到尽头的蜡烛,灶上的两个婆子已经陷入昏睡。
沈笑山先看了看备用的食材、炉灶。食材虽然不多,但还算新鲜;灶上有一大锅热水。
林醉眨了眨眼,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内外的仆人,饭菜是可以分开来做的。藏着两个大活人,宅子里的下人却没觉出异常——如果有,傅宅的人一定察觉到——那么,就是不需要有人单独为两人备出饭菜,密室就在厨房、茶水房下面。
沈笑山摸着鼻尖,视线梭巡,似在寻找什么。
“有药味。”陆语微声道,“先生,有药草的味道。”他之前喝酒了,这会儿嗅觉不够灵敏,所以,她不等他问,便先一步告知。
沈笑山点了点头。
罗松手脚麻利地打开两个盛放厨具的柜子,很快找出了几包药草和煎药的瓦罐。瓦罐里尚存着清洗后留下的一点清水。
这时候,沈笑山和陆语、林醉已经开始寻找机关。
林醉碰碰这儿、摸摸那儿,只要是类似按钮的东西都不放过。
沈笑山和陆语则用手叩击墙壁、地面,侧耳聆听,辨别声音是否异常,随后才寻找有无对应的启动机关。
如此过了片刻,沈笑山走到窗前,找到一块略略外突的砖,伸手按下去。
被烟火水渍浸染的斑驳的西墙上,一扇狭窄的门缓缓开启,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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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肮脏、潮湿的空间内,傅清明与原敏仪坐在稻草上,倚着墙壁。
原敏仪时不时探手摸一下傅清明汗涔涔的额头,“不行,发烫得厉害。”她语声分外沙哑,说着话,便要起身。
傅清明则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