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没事。我觉着好多了。”
“胡说。”原敏仪瞥过他受伤的右腿,泪盈于睫,“好歹要一盆水,一条帕子。”她挣开他的手,站起来,拖着虚弱的步调,走到厚重的木门前,用力拍打。
不消片刻,有男人从外面打开门亮子,语声不冷不热的:“天色可不早了,什么事?”
“我家老爷病情加重了,额头烫的厉害。”原敏仪恳求道,“能不能给他些退热的药?实在不行,给我一盆净水也行,我给他敷一下。”
“是么?”男人咕哝着,向里面望去。
原敏仪侧身让出足够他打量的空间,“你瞧他脸色,太差了。”
“你们啊,就是心火太大了。很快就能回家,整日里胡思乱想的图个什么?”男人皱了皱眉,“等着,我让上面的婆子再煎一碗药、整治些饭菜来。”
原敏仪好一番道谢。
男人摆一摆手,“甭客气。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还真担不起。”说着话,关上了门亮子。
原敏仪回到傅清明近前,低声宽慰道:“恩娆一定能想出法子救我们出去。这上下你就放宽心,先把身子骨将养好。”
“我只怕,那些人不但要她倾家荡产,还用我们要挟她低头做别的事……”傅清明神色悲苦,“如果赔上她的一辈子,我们两个活着与否,有什么用?”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一想到拖累她到这个地步,就恨不得一死了之……”原敏仪克制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好歹再观望几日吧。要是她能救我们出去,我们却不等她,她得是个什么心情?……”
语声未落,她听到重物撞到墙壁的钝重声响,随即,是有人开铁索、开门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泪眼模糊中,隐约看到了陆语和林醉的身影,“阿娆?”
“姨母,姨父。”陆语疾步走到夫妻两人跟前,见他们形容枯槁、满脸病容,面上便现出痛苦之色。
“阿娆……”原敏仪拥住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没事了。姨父、姨母,是阿娆。阿娆来接你们回家了。”陆语拍抚着姨母的肩臂,深深地吸着气,用最后一点理智控制着情绪,“我们回家,回家再说话。”
“嗯!”
沈笑山、罗松默默地架起傅清明,走出暗室。
林醉脸上挂着泪,和陆语一起搀扶着原敏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