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时,严禾还坐在桌前画图,她撑着额头,手里夹着的笔落在桌上,停滞了十几秒钟之后,她起身去了一趟厕所。
严禾打算敷面膜,绑头发的时候发现掉发厉害,她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学了建筑之后,好像熬夜画图都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哪怕学业艰难,严禾也没有后悔过她的选择。
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谁甘愿把自己的青春耗费在这些冷冰冰的线条上呢。
睡衣还没换,严禾去收衣服,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一晃而过的车灯,车灯闪过之后,清净下来,一男一女在亲吻,吻了很久。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严禾撤离视线,用撑衣杆接下来一件睡裙,睡裙后面是一个晾衣架,架上居然挂着一条……男生的内裤!
严禾迅速地把内裤拿下来,是一条深蓝色的平角裤,那天谢誉在她这里洗了次澡,肯定是收换洗衣服时忘拿了。
严禾听见防盗门锁舌滑动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睡裙挂在胳膊上,把谢誉的小内内攥在手里。
提着箱子进门的程溪看到严禾,愣了一下,“哎?你怎么还没睡呢?”
“那个……我刚刚在画图。”严禾过去帮程溪提箱子。
程溪说:“不用了,这不重。”
她把门锁上进了屋,程溪今天没化妆,脸很白,长发散在肩上稍有凌乱,热裤之下的双腿修长白皙。
严禾问:“徐家凯还送你到宁城啊?”
“你看到了?”
“嗯,他哪天开学啊?”
“明天。”
“赶得回去吗?”
程溪叹了声气,“不知道,他说无所谓的。”
这个话题结束,程溪说要洗个澡,严禾说今天停水,这个点虽然来了,不过水不大。
程溪应了,她走进浴室,片刻水流的声音传出去。
严禾把睡裙换上,把谢誉的内裤放进自己放小内内的收纳盒里,她特地隔开了一个放。
敷完面膜,坐回桌前,严禾抓了一下头发,又掉几根,还好她发量多,不然按照这架势,一星期就要秃顶了。
灯光打在桌面上,暖烘烘的,纸上的东西像有了灵魂一般,让严禾产生出依恋。
要做的设计跟十月中旬的建桥比赛有关,严禾和另外三个人同队,他们目前还在设计规划阶段,带队的叫周嘉懿,是大三的师姐。
无奈的是这个师姐暑假就一直忙着新学期迎新的一些事,将比赛的事撒手不管,她只撂下一句,“你们先行做一个简体的设计和方案。”
几个人初步商量过之后,最后选的是严禾的方案,她设计的是和龙有关的桥身,没想到今天给周嘉懿看了之后,她很果断地给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太重。”
比赛评比内容主要包括三部分,一是桥身本身重量,一是受重能力,还有一个便是主题创意。
周嘉懿没有否认严禾的设计有问题,她只是提出在拼架鳞片的过程中一定会加重桥身质量,严禾想给她解释,但被周嘉懿的凌厉堵住了嘴。
学姐说不行的方案,哪怕没有理由,他们也无法进行下去。
严禾花了半个月设计的东西就这样要面临泡汤的局面。
她伏案,指尖在那些漂亮的线条上滑过,虽有脾气,但是严禾心里清楚,有很多时候,哪怕心血亏空,也是身不由己的。
这样的情况,面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