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睡得不太好,严禾上课的时候没什么精神,打了会儿盹。
上午第二节课快下课之际,她收到谢誉发来的消息。
彼时太阳当头,外面不断地传来喊口号和唱军歌的声音。
严禾无心听课,她发了会儿呆,听见手机震动了,拿出来,看到谢誉说,“我好渴啊。”
严禾回:“不是会发水吗?”
“发我这儿没了。”
“自己去买。”
“他不放人。”
她纠结片刻,问他,“你在哪里军训啊?”
谢誉给她发了个定位,是在距离她比较近的这一个小操场。
“我给你买水,你等我。”
谢誉把这几个字念了不下十遍,马伯言在旁边看着他思春的笑容,拱了一下他,把水送到他嘴边,“喝不喝啊?怪热的这天。”
“不喝,”谢誉把手机藏好了,“我只喝我仙女送的。”
他们几个男生到离操场比较远的一块空地来休息,空地是一个坡路上方的三岔路口,谢誉一躺下,就看到沙拉沙拉的梧桐树叶,是嫩绿色的。
严禾出现时,一席白裙,四肢干净。就像一朵散发着清香的栀子花。在黝黑的小绿人中间走过,无疑成了整个操场的焦点。
这里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军训装,严禾很努力地在找谢誉。
她捧着一大瓶农夫山泉过来,怕他又分不到水喝,所以买了这么一大桶,能够他喝上一天的。
谢誉本来坐在树荫下面休息,见到严禾过来,他迅速站起来,把帽子戴好了。
严禾还在东张西望,谢誉站在高处,树荫把他笼着。他脸上带着痞里痞气的笑意,帽檐下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
谢誉吹了声口哨,严禾才望过来。
她抱着矿泉水,往坡上走。黑发散在肩膀上,被风带起一阵清香。
严禾生得精巧,骨骼修长,虽然瘦的女孩很多,但与她一比,骨相就差了许多。她身上一股与生俱来的女神范。
虽然看着高冷,但此时她开口对谢誉说话就有些撒娇的态度,“好难找啊这个地方。”
严禾气喘吁吁地走到谢誉跟前,把怀里的一大桶水放他脚边。
“累人。”她嗔怪了一句,看着谢誉说,“你好好训练,我走了。”
“哎,别。”谢誉急忙喊住她,“你喂我喝一口。”
严禾讶然:“你干嘛?”
“我罚站呢。”
“你怎么罚站啊你?丢不丢人啊?”
谢誉瞄了眼脚边的水瓶,“你不要再批评我了,我要喝水。”
严禾把那桶水捧起来时,她仍然在犹豫,抿着嘴唇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谢誉,她点头,自言自语说,“行吧。”
谢誉个头很高,严禾站在路牙上还得踮脚,她怕水浇得太凶猛,十分小心地往谢誉的唇缝里灌。
严禾已经很努力地抬胳膊了,无奈谢誉不弯腰,水流只能一缕一缕地往他口中洒。
“其实你动一下应该没问题,你们教官根本没有在看你。”
“他要是看了,我得多站半小时。”
于是严禾就这么艰难地给他喂了几口水,她实在举不动了,把手甩了甩,“你为什么罚站啊?”
“因为迟到了,我们教官总这样,可严了。”
“真的假的?我当时军训的时候教官对我特别好。”
谢誉说,“因为你是女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