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周学姐是参加过比赛的人,她肯定有她的主意——”
“你别说了。”严禾夹了一堆热气腾腾的菜放碗里,“赶紧吃饭吧。”
憋着一口火气在心里,严禾不想再说任何话,她怕只要一开口,炮.火就会对着温煦然扫射出去。虽然他这人挺弱鸡的,但事情的矛盾点不在他。严禾忍了。
温煦然说,“对了,马上快迎新晚会了,舞还练吗?”
他不提,她都快把这事情忘记了,那天谢誉说帮她解决,严禾嘴上说着不信任他,心里却像已经把担子过给了谢誉。
“先不练了吧。”严禾闷闷地回答。
她很快就饱腹了,在等温煦然之际,严禾把视线撇向窗外。
街对面是另一家商场,这个点已经不早了,快十点,很多店都关门了,楼下的麦当劳有很多孩子和家长在排队。
严禾无意间瞄过去,赫然一怔。
闯进视线的,在队伍边孤独地站着的少年,雾霭蓝的t恤,黑色的五分裤,硬朗白皙的四肢,没什么表情的表情。
他孤孤单单地站着,不像在排队,眼神里有莫名的凄哀。
其实严禾是看不清谢誉的表情的,但她体会到了谢誉此时的糟糕处境,就像一条找不到妈妈的丧家犬。
谢誉双手插在兜里,估计是在发呆,不经意地抬了下眼睛,跟严禾对视上了。
他眼睛一鼓,尴尬地挪着步子,小步、小步地,把自己藏在公交站的站牌后面……
看到谢誉的一瞬间,严禾的表情就舒展开了,不过很快,严禾的眉头又挤成一堆。
打电话出去,谢誉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他说。
“你等我干嘛?没吃饭?”
谢誉的声音囔囔的,“我吃了小馒头。”
严禾语气温和下来说,“怎么就吃馒头?没钱了?你上来,我请你吃饭。”
谢誉默了会儿,说,“你先把他赶走,我就上去。”
刚刚缓和下来的脾气又被点着,严禾懒得跟他废话,“随你吧。”
她把电话挂了。
仔细想想,谢誉可能是跟着她过来的,心中又有些内疚。再次看向窗外,已经没了人,严禾心中一惊,不自觉地站起了身,想看看他去了哪。
温煦然问她,“怎么了?”
严禾被拉回神,“没事。”
“他好像很喜欢你。”温煦然笑笑说。
严禾心虚地嗯了声。
这顿饭,温煦然坚持付钱,严禾坚持aa。他没办法,买了单,调侃似的问道,“你跟你那个学弟吃饭是谁付钱啊?”
严禾说,“一般来说是他。”
“那你跟我客气什么?”
“你跟谢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上纲上线,真烦人,严禾牙齿一咬,“无可奉告。”
温煦然无奈地笑笑,“好了不问了,你别总一副要一巴掌拍死我的表情。”
温煦然开车送严禾回去,挂了谢誉的电话之后,严禾就再也没打过去了。
温煦然在车上不发一言,他在平静地等她脾气渐渐消失。
严禾做了几个深呼吸,看了他一眼,尽管温煦然什么都没问,她还是说了句,“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温煦然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了一句,“你是不是挺担心他的?要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