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秦衍松开了他的手，大步走了过去。
洛宁小跑着跟上。
轮椅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终于动了动，推动着轮椅，转过身来。
然后，洛宁看到了一张和秦衍有七分像的脸。
果然，是秦志远。
这个男人，在曲婉之割腕自杀后，丢下了年仅八岁的秦衍，带着情人和情人的儿子，远走异国。
洛宁的手慢慢地攥紧，他抬头看向秦衍，脸上满是担忧。
秦衍却没有注意到他担忧的眼神，他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秦志远身上。
秦衍走过去，冷着脸，看着秦志远。
秦志远的脸上写满了哀痛，他注视着秦衍，张了张口，喊了一声：“小衍……”
秦衍的手攥成拳头，他冷笑一声，说道：“麻烦你立刻离开这里。”
秦志远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说道：“我想陪陪……”
“不用！”秦衍打断了他的话，厉声说道，“请你离开！”
“小衍……”
“我叫秦衍，我们没有这么亲密。”
秦志远的眼神黯然失色，他垂下了脸，肩膀微抖，像是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半响，秦志远抬起了头，说道：“你先把花放下。”
秦衍神色冰冷。
“我们不要在你妈妈跟前争吵，好吗？”
“我妈已经死了。这只是她的墓碑。”
秦志远沉默了下来。
秦衍往旁边走了两步，拉住了洛宁的手，然后弯下腰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深深地看着这座冰冷的墓碑。
洛宁牢牢地握着秦衍的手。
许久，秦衍抬起洛宁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柔声道：“宁宁，你先去车上等我，我等会儿过来。”
洛宁摇头，说道：“秦叔叔，我陪着你。”
“我怕吓到你。”秦衍抚摸他的脑袋，说道。
“我不怕。”洛宁看着秦衍的眼睛，说道，“不管你怎样，你都是我的秦叔叔。”
秦衍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松开洛宁的手，再一次看向秦志远。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我妈在轮回路上看到你，败了兴致。”秦衍说道，“以后，也请你自己心里有点数，不要过来脏了我妈的墓碑。”
秦志远脸色苍白，眼里没有半点生气，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妈妈，还有你。”
“你对不起的人，只有我妈。生而不养，只能说你不喜欢我，这个没办法，用不着对不起我。”
“我......”
“不用这样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我妈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你回来一次。秦先生，以后，希望你不用来了。”秦衍一字一句，毫无感情地说道，“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我妈是因为你出轨，绝望自杀的。她说，死了，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秦志远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如纸。
他这次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的推着轮椅，离开了曲婉之的墓园。
洛宁看到秦斯从前面的角落地方跑出来，双手扶住轮椅，回头看了一眼洛宁和秦衍，然后推着秦志远离开。
洛宁抬了头，看向秦衍。
他看到秦衍面色如霜，眼中布满了寒气。
回到车上，洛宁抱住了秦衍。
他说道：“秦叔叔，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