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林到的时候,人还没有来齐,但老太太的联排别墅的宽敞客厅里还是熙熙攘攘,像在某个公司开的酒会,挺热闹的。宫越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眼睛瞧见旁边的大花盆里种的花挺好看,于是顺手扯了一朵拿在手里玩。
刚才他直接从学校去了另一栋房子换衣服叫司机,没来得及回家瞧瞧他家小猫咪,有点想他了。
“应该在家里装个摄像头。”宫越林把小花儿抛在手里玩,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要是想他家小猫咪了,就能立马在手机上瞧见,多棒!
“哟,越林,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呀。”
宫越林正琢磨着这个事儿呢,就感到眼前一片阴影移了过来,他抬眼瞧了瞧,是他的一个姑姑。
宫老太太下面有八个孩子,五男三女,宫越林他爸是最小的幺子,虽然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宠爱这个幺子,但他仍然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离经判道、也最叫人捉摸不透的一个。
“二姑。”宫越林笑眯眯冲她一笑,那模样像是极亲近人的。
“哎。”搭话的人,也就是宫万烟便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关心他的近况,“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阿姨呢?”
“学校还行,那个阿姨啊。”宫越林把手里的小花儿扔到半空,又抬手接住,笑眯眯,“我把她辞了。”
“辞了?”宫万烟一愣,“怎么辞了?是她哪里不合你心意?”
“没有啊,就是不喜欢别人整天待在我屋里。”宫越林说得挺随意的,宫万烟仔细瞧了他一眼,觉得这好像就是他的真心话,毕竟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不过,虽然宫万烟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却莫名想起了另一个同样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她的小弟,宫越林的生父。
想到这个人,她心中就打了个突。她轻轻吸了口凉气,勉强把这些思绪压下,笑了笑对宫越林说:“辞了就辞了吧,要是下次再有合适的,咱们再说。”
宫越林也答应得挺好的,笑眯眯点头,“成。”
宫万烟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姑父最近又搜罗了一些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玩意儿,不如周末到家里来玩,你表弟都念叨你好久了,想跟你一块儿打游戏呢。”
“周末啊,”宫越林歪头想了想,说,“这周估计没空了,要月考呢。”
“月考啊,那可是大事,是要认真对待,”宫万烟有点担心地说,“那要不这两天我过去给你做饭?”
“得了吧二姨,您可别继续上赶着巴结他了,没见人家瞧都懒得正眼瞧您一眼吗?”这插入的声音音色尖利,所说的内容更是难听刺耳,“人家啊,有钱,瞧不上您。”
这话当真是一次把两个人都得罪了,宫万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几分。宫越林漫不经心地侧过头认真瞧了插嘴的女人一眼,目光最后定在她涂了艳丽口红的嘴唇上,笑眯眯说:“表姐,你这口红最近是不是掉进厕所里过?”
“什么?”插话的女人,宫越林的大表姐苏阳珊莫名其妙看着他。
宫越林说:“肯定是掉过吧?不然这嘴怎么这么臭?”
“您!!!”苏阳珊的性格本就尖锐,被他如此讽刺顿时就炸了!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左右看了一眼,操起桌上的水杯便往宫越林脸上泼去,一边骂道,“果然是个没娘教养的小畜牲!说我嘴臭,我看你才是你那个神经病妈生在茅坑里的野畜牲!”
“啪!”“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