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哭了起来。
比如她也很坏。
后来她犹不解气,就找人把他给打了一顿。
可是……当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瘫在地上连连求饶,脸上涕泗横流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眼瞎到了极致。
这样的人,她居然足足等了六年。
六年,可以让一个娇女泼辣,可以使一个少妇哀怨。
人生中有几个六年?
“我不信我的命这样不好。有姿色,擅风月,却偏偏落得个这样下场。”她轻轻地对自己说。
“我偏不信。”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多官。
多官纵有种种不是,却还算听话,且大肚能容。
她开始放纵自己。
游走在众人之间,把他们玩弄于股掌,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受到片刻慰籍。与那些人鬼混只是为财,并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论是主子,还是奴仆,统统看她的眼色。
略使小技,便能把贵公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反抗之力。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可是,偶尔在放浪形骸的间隙,无边空虚涌入的时候,她也会暗暗问一句,“快乐吗?”
回应自己的,是长久的无言。
还有白秀才。她知道白秀才的那点小心思,却对此嗤之以鼻。
若非不速之客王瓒的到来,多姑娘早已下手,把白秀才弄走。
道貌岸然的书生的亏,她已经吃过太多。
始终不肯说爱我,要用这种下作手段去谋夺!
月色乍明,洒在桃花瓣上,清楚地映着一只小虫儿。那样丑陋。朦胧的东西,总是最美好的。
何必多想呢?
且顾眼下罢。
多姑娘摇了摇头,轻飘飘地回了原身。
王瓒过来了,向她辞行。
多姑娘愣了会儿神,才点头说:“要走了啊……”她见王瓒有些依依不舍,因笑道,“何必作此酸涩女儿态?大丈夫当以,当以……他娘的,我也没见过真的男子汉大丈夫啊!”
王瓒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多姑娘也笑。
笑过之后,她凝视着他,伸出手来,认真道:“弟弟,后会有期。”
王瓒猛地把手拍上去,吓了她一跳。
他大声道:“give me five!”
多姑娘狠狠地给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