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有个人叫:“藕官?”
“藕官!有人找你呐!你且出来!”
王瓒闻声走出去,手里还甩着一枝小莲蓬儿。可是左看右看也没人,心中不禁纳罕。
正要往回走时,一个婆子气势汹汹地过来,劈面给了他一耳刮子,把他扇倒在地。
“小娼妇,尽扯你娘的臊!”
王瓒跌坐在地上,捂着脸,脑子里还有点糊涂。
夏婆子朝地下啐一口,手中举着一只布袋子,里面哗啦啦地响,直晃到他脸上去:“凭什么说老娘克扣你的月钱,老娘什么时候用了你的?没良心的小蹄子,扯谎话天打雷劈!”
突遭此变,又被人直通通扇耳光,王瓒生平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即便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儿。更何况他本身脾气不好,当即就要还手。
手才扬起来,他突然想起前事,于是强压着怒火,试探地喊:“……妈?”
不对,古代应该喊娘。算了,也不好改口,先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果然,夏婆子冷笑:“你还认得我这个妈!老娘是沾了你什么光,嚼谷都吞了你的,寿衣裳靠你置办还是怎么的?浪汉子小粉头儿,在院子里编排老娘,编排得人尽皆知,又说老娘扣住你月钱不给,睁着你那【哔——】眼说瞎话,也要看老天爷允不允!”
说到愤恨处,又是两耳刮子招呼上来。
王瓒心里真是一万个mmp。他一边躲闪,一边嘴上还笑嘻嘻,试探道:“那个……娘啊,你说错了吧,我是你亲闺女儿,何尝背地里说起您老的坏话来?”
是没说过,老子根本不认得你。
夏婆子大怒:“还说没有!亲个屁!果然认的就是认的,不是老娘【哔——】里掉下来的,喂不熟的白眼狼!你院子里那个春纤听得真真儿的,说你闲着没事就嚼老娘——”
墙外,春纤的脸一闪而过。
真是猪队友……
夏婆子自知失言,一不小心被王瓒套了话,便住口不说,恨恨地瞪他。
原来是干娘。
王瓒放下心来。他踉跄着起身,扑到夏婆子身上,就要予以还击。手还没扬起来,夏婆子两只肥手就按住他,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一力降十会。
夏婆子还扯着嗓子喊:“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啦!女儿打娘,忤逆啊!不孝啊!”
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面拿王瓒的手捶打自己。自导自演,状似疯魔。
王瓒:“……”
好,可以说是戏精本精了。
来比比演技,来!
我,王瓒,敢于挑战惨淡人生!
据后来系统君亢奋如打鸡血的实时播报,我们得知——
【率先上场的是一号选手王·藕官·瓒。他,体态纤纤,身穿一袭飘逸的藕荷色长裙,头顶两只蔫掉的月月红,出手狠辣,拳拳带风。真是静若处男,动若疯狗。呀!你看他重重一拳捣向干娘胸口,随即一个扫堂腿横飞过去——若是这脚踢实了,干娘可就要气炸咯。啧啧啧,真是心狠手辣,出手不凡呐!】
【却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强!二号种子选手夏阿婆微微一笑,低头一避,然后一个侧翻带爬滚过去——漂亮!走位骚气,滚得不俗,想必是练习多年,深谙此道。哎呀呀,王瓒兄弟可要抓紧了。队员在平时的训练中一定要加强体能和对抗性训练,这样才能适应比赛中的激烈程度,否则的话……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