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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他知道一切已晚,还是忍不住想。

    如果他那时没走,他会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站出来,国公府的人不敢动他,也不会动她。

    如果那日他找到她,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意背她下山,而是等着其他人上山来寻,是否就不会有那日之事。

    如果他没喜欢上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在凝肃的黑暗之中,他似乎能想起那人离去时的分秒。

    她性子并不是真的好,肯定是不会吃冷了的饭菜的。

    她是那般烈的性子,被人猜忌乱想了太久,倒不如以死明志。

    她是直接用刀自尽的,那般刚烈的姿态……血流了一地,衣衫全部被血染湿。

    谢云殊的眼角酸涩,他喉头微哽了一下:“怎么这么傻啊。傻子,不疼吗?”

    他就只是想想,都觉得好疼啊。

    等夜色深了,祠堂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笃笃两下。

    谢云殊在这里站的久了,心里一片空荡,有些踉跄的往外走,开了门。

    门前站着挺拔的少年,他背对着月光,脸上布着阴影,看不清神色,见他出来,微低下头:“先生。”

    谢云殊淡淡嗯了一声。

    虽然卫晏什么都没对他说,他也对那日冲突的起源知道的很清楚。

    卫铎低着头,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知先生不喜我,但我有话要对先生说。”

    “你说。”

    “那日……曾祖母不是直接将她罚来祠堂的,也给了她说话的机会。我自知犯了大错,就一直未曾开口。可她也不说一句。以先生的名誉,她若是说了您的名字,最起码……这件事能等到您回来,众人对质。”

    谢云殊一怔,虚扣在门沿上的手指不由握紧:“她大概不想和我有何干系。”

    卫铎抬头,有些不解般的皱眉:“先生怎会这般想?”

    “她哪里是不愿,她分明是不舍!先生是要入仕的人,清誉是何等重要,她便是知道,才不肯也不舍说出您的名字。”

    谢云殊被这句话重重一击,指尖几乎要掐进门缝里去,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不舍……”

    卫铎笑了笑:“我就知先生会误会她……可是那日她看我目光分明有愧意,心中必是有了取舍,我不怨她,原本就是我的错。我只把我想说的话说给先生听……以后,这国公府里,我也不会再留下去。”

    他后退一步,长揖到底:“谢过先生昔日教诲,小子无才学,更无德行,实在惭愧。自此与先生辞别。”

    沉默的少年肩披月光,踩星踏月而去,连夜奔赴西北。百战沙场,马革裹尸,是他的选择。

    这座冰冷的国公府令他窒息,令他愤怒,他只要多留在这里一日,就恨不得将那座祠堂给烧干净。

    第二日清晨,谢云殊牵着一匹马,走在长街上,和昨天来时一般模样。

    路上少行人,空旷冷寂。

    不多久,有马蹄声在长街尽头响起,卫晏下马:“先生。”

    他手里捧着木盒,递给他:“这是她……生前遗物,大多在此。先生和她既相互有情,这些东西,还请先生留着。”

    谢云殊沉默着接过,打开盒子一看,就看见最上面那道染血的布条。

    那是她写下的。以死明志,概莫如此。

    他指尖顿住了,清隽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笑,而后缓缓收回手。

    自此以后,他的心空了一块,专门用来安置她就好。

    人的心其实很小很小,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空着,遇见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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