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还在喝酒的郑慈宜。
尽管她认定了郑慈宜会很快恢复,但同时又觉得失恋这事仍旧会给她带来沉重打击。
事实上,郑慈宜的情况确实没想象中那么乐观。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潇洒的人,可是她忘记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溃堤的水,没法像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
她在心里确确实实已经判了宋书约死刑了,可是残存的感情还没彻底从体内排出,所以她悲观消极还喝酒。
郑慈宜脑子里忍不住一遍遍回播刚刚捉奸在床的场景,觉得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是蠕动的两个虫子。
那么恶心,那么倒人胃口,那么……伤风败俗。
更令人发指的是,宋书约居然还反过来责怪她过分保守,不肯将自己交给他:“你到底纯粹是个性冷淡呢,还是你根本没打算跟我一辈子?”
你听听,男人啊,什么时候都是他有理。
至于郑慈宜到底为什么不肯跟他做那种事,她自我分析半天。
觉得一方面是老郑多年传统教育的余孽仍在起作用,一方面或许也是出自于一种深层次的自我保护。
像柏溪说的,谈了这么多年都不肯公开,郑慈宜在潜意识层面留着个心眼。
事实证明幸好她没有把自己交给他,不然他现在是不是要找她床上功夫不好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出轨了?
郑慈宜一想到这儿就觉得心口疼,性冷淡那三个字像个楔子一样卡心里。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她,她才没有性冷淡……应该没有。
郑慈宜忽然觉得胃里一阵天翻地覆,踉踉跄跄站起来要去洗手间。
柏溪正被一个帅哥缠着,两个人交耳说着什么,她被逗得哈哈笑。
郑慈宜才不想做打搅朋友的无趣的人,自己扶着吧台定了定,等头晕症状轻了,再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去洗手间。
郑慈宜没有吐,可是干呕已经足够痛苦,抽。搐的胃让她不得不蹲下来捂着肚子,一边□□一边想着从良太久,酒量都差了。
郑慈宜也不知道自己蹲了有多久,脚麻得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戳。
她一阵东倒西歪,在彻底瘫倒前,忽然有一双手扶上她腰将她拉得站了起来,男人的声音随后就到:“你没事儿吧?”
郑慈宜就这么跌跌撞撞摔进一个人胸膛,坚硬厚实,砸得她疼得一缩。
男人身上的气味同时钻入鼻子,那是一种烈酒留下的痕迹,暴躁又刺激。
原本就醉得不轻的郑慈宜像是又喝了一大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她捂着额头抬头看,男人起码高她一头,高眉深目,鼻梁挺拔,居然是个帅哥。最不可多得的是一双剑眉显得他英气十足,气质非凡。
男人看到她,也怔了下,想了会才问:“你是郑慈宜?演电影那个?”
郑慈宜喝酒喝得大舌头,脑回路又长,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回答,又听他说:“你能不能先把你手挪开?”
郑慈宜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手,此刻正不偏不倚搁在他腹肌上呢。
她下意识要让开,转而又觉得这下面手感太好,一块块腹肌巧克力块似的码着,她仔仔细细数着:“一二一,一二一……”
她明显是醉了,行为举止都异于平时,更要命的是男人问她好不好摸的时候,她不仅厚着脸皮说:“特别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