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总是相当自信能够制住对方，乖的时候给点儿甜头，反抗的时候就强行压制，自以为他说出来的话对方会全盘接收，哪怕是此时此刻王语迟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续约——李夙依然心安理得地搬出团体大义试图镇压王语迟的想法。
身后的张岩漾和葛星两人无言对视一眼，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捡完东西，重新拉好背包拉链，王语迟随手捞起被甩在沙发上的帽子戴上就准备离开，李夙直接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挤到玄关墙上。这不是外边，是恋风自己的公寓，于是也不再收敛。
“你把大家的苦心当成什么了？”
这句话哪怕再问一百遍也是一样的结果。
王语迟扶了扶帽檐，将李夙扣在自己左肩膀的那只手强行拉下来，眼看着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里反而更加清醒。
“我在恋风的这七年，期间有做过一件不利于恋风的事情吗？合约期满，收拾东西走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我留不留，是我的自由，无论神风开什么续约条件，我都不在乎。”
李夙的脸色已经沉到不行，他舌头顶着腮帮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强迫自己不去避开和王语迟对视，偏偏对方自从这话说出口后，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曾经也想谈感情、讲道义，但当时没人用这种说法来接纳我，包括你，李夙。”
后边的葛星有点遭不住了，张岩漾也张着嘴不知所措。
李夙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挤出话来：“你什么意思？”
王语迟轻嗤一声，嘴角咧开一点儿，看起来倒像是在笑的样子：“队友好不好艹？是不是比外边的粉丝要安全，要方便？”
“对不住啊，我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李夙额角的青筋已经控制不住爆了起来，他看王语迟越是笑，心里那股气简直要冲到脑袋顶，想要张口解释什么，喉咙里又跟堵了铁块儿似的发不出声。
“地下那会儿说到底其实不够肆意满足的吧？明明既想赚钱又想要名声啊，为什么要装作一副资本强|奸了你们的梦想的样子？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张得天独厚的脸，于是只能换来我这个吹拉弹唱什么都不会的空降兵……”
葛星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试图给王语迟使个眼色好劝着人别再继续说下去，但这话就跟开了弓的箭一样，哪能再回头？
“再不情愿又怎么样？那时有人过问我一句吗？”
张、葛、李三人的初始集团抱团太紧，原主唱被拆分出去，心里有怨气在所难免，那会儿都是年轻气盛的岁数，空降下来的王语迟只能被迫吃了全部的迁怒。
“也是到了后来，发现我不争不抢、任由搓圆捏扁都不多说一句，各位才开始慢慢放下戒备和试探。至于夙哥你呢？我可是18的时候，就把什么都给了你，可惜呀，你的活儿这么多年是真的没长进。”
“别说了……”张岩漾站起身就准备拉着王语迟出门，“我送你。”
李夙长臂一伸卡在门扶手上，一口烟嗓沉地像磨着沙那样粗嘎：“让他说完！”
王语迟推开张岩漾，如他所愿继续说道：“你那点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各位哥哥情深义重得很，居然还在坚持拿钱资助你们的老主唱整容呢？恐怕每年拿到手版税费也得弥补人家一两份儿吧……”
说到这，他重新背过身看向李夙，掂了掂包往肩上一搭。
“我这会儿走了不是更好？换他来啊！我不介意走之前再帮你们预热一下，要做什么声明我统统都能配合，怎么说七年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