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没看出这人所谓的主子现在哪个酒楼或是茶楼之上,向那人道:“回去与你主子说一声,我今日心情郁结,只想自在走一走,不是叙话的时候。等哪日闲了,我再上门给你主子赔罪吧。”
开什么玩笑,说与自己叙话,还故意做得这么神秘,连名字都不让小厮报一个,藏头露尾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那自己还是说个场面话,远远地让过的好。
毕竟原来与自己立场相同的人,都已经让人给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还能想起自己的,怕是一直憋着想收拾自己的人。这样的人,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打千儿的人已经站起了身子,倒是还微弓了腰,一幅恭顺的样子。可是他的身子却一点也没后退,说出的话里听得出在赔笑:“我家主子也是难得见到贾大爷出一次门,想着相请不如偶遇,大家故友相逢,清茶话当年,也是一桩快事。还请贾大爷赏脸。”
贾赦越听这人的话,眉毛就越是收拢。还没等他说别的,那个刚才替他挡了来人的小厮,已经大声对那人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老爷即说没有心情叙话,你只原样回你主子就是,难道还想着强请不成?”
那人对着小厮说出的话,可就没有什么笑意了:“小兄弟太急燥了,想来是刚跟了贾大爷不久吧?这京里谁不知道,贾大爷最是豪气干云之人,从来都是逢请必到,杯到酒干的人物。”
然后向着贾赦又是一低身:“还请贾大爷给小的这个脸面,随着小的走一趟。”
听了这人说出自己原来的行事,贾赦也没有发怒,而是对着自己的小厮示意了一下,让他不必说话,才自己继续面对来人:“看来你对老爷的行事了解得倒清楚,就是不知道是原来跟着你那主子见识过,还是听你那主子刚才给你说了些毛皮?”
来人的声音重又恢复了恭敬:“小的没福气见到贾大爷的原来如何行事,可是我家主子却是对贾大爷念念不忘,不时地在小的等人面前提起。所以小的今日才特意讨了这个请贾大爷的差事,还请贾大爷不要让小的为难。”最后一句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日常行事使然,声音已经提高了两分,里头有些许威胁之意。
这也是上一世贾赦不大愿意出门的原因——能护着自己或是至少与自己一起挡灾的人,都已经零落四散,外头都是些想着看自己笑话之人。与其受人奚落,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守着些丫头古董,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可是现在担心已经成了现实,贾赦倒也不惧。
有什么好惧的?自己已经知道了最坏的结果,刚才又已经与老太太撕破了脸,还差再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对上不成?
贾赦向自己的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人站到自己的身后,然后突然抬脚就向着来人踹了过去。那人与贾赦好好地说着话,哪儿能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踢人?自是没有防备,这一脚挨了个正着。
好在来人看似瘦小,可是身手还算灵活,挨了贾赦一脚,身子也不过是歪了一歪,却没有倒地。此时他那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贾大爷这是何意?”
贾赦看都不看他那张脸,只道:“你那主子即是常对着你们提起老爷我,难道就没告诉你们,老爷当年是如何行事的?说什么豪气干云、杯到酒干,那都是糊弄傻子的话。他该告诉你们,那些年这京里的纨绔,大爷我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说着话,他又靠近了那人一些,猛不丁地又抬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