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琏与秦安一起带人把赖大拖走,贾赦才转身向着荣庆堂正房而去。到门口,正与出来叫人的邢夫人碰了个对头。邢夫人见到贾赦,那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老爷……”声音里即有欣喜,也有庆幸,还有后怕。
贾赦看着跟了自己也快二十年的邢夫人,觉得她虽然容颜已经没了年轻时的娇嫩,可是能在此时诚心诚意惦记着自己的,怕是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不错,贾赦知道邢夫人惦记自己,也是为了她在这府里的地位,和她今后的日子。可是谁又不是算计着他呢?相对来说,这个一心依附于自己的妇人,还算是心思最单纯的一个!
向着邢夫人笑了一下,贾赦问道:“我说让你把我的书房收拾一下,你可办完了?”
邢夫人让贾赦突兀的问话搞得一愣:自己听到老爷让自己收拾书房的消息才不长时间,还没等着把那书房里的摆设让人收完,就又听到了老爷主人劫走的消息。她听了心下没底,只好来老太太这里等消息还来不及,哪儿还能接着收拾?
怕贾赦发作自己,邢夫人已经低下了头:“听了老爷的消息,我心里也挂记着,就没,没……”
贾赦对她倒算是和善:“没收拾完也不打紧,明日里别忘了就成。”邢夫人难得见他和善与自己说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等反应过来,才见贾赦已经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正受着王熙凤的跪拜。
就听王熙凤道:“恭喜老爷得脱大难,也亏得老爷能及时回来。”说着话里也带了哭音。
贾赦听了,倒对王熙凤有些刮目相看,这女人上一世对自己与邢夫人多是面上敷衍,今日这一礼行得如此恭敬,可见刚才贾琏所受的委屈,倒让她警醒起来了。
如此也好。不管贾琏身子里的是谁,毕竟面子上还是自己的儿子,那他好了,自己也就只能更好。现在看那东西虽然行事不大合世情规矩,可也不是不能教导。若是王熙凤也能从旁劝着些,怕是贾琏能更快的中用,而自己就不必事事冲到前头了。
因此贾赦对王熙凤倒也和言悦色:“起来吧。老子还没死,这府里还轮不到别人搓磨老子的儿子。”
王熙凤听话地起身,偏头擦了自己眼中的泪。
贾母早让贾赦一进来即不给自己行礼,也不给自己问安给气着了,又见他竟然好意思就那么接下王熙凤的问安,还说什么别人搓磨贾琏,已经按捺不住:
“你在与谁说话?竟然在这屋里自称老子,你想做谁的老子?”
贾赦这才算是给了贾母一个眼神:“这王氏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就不能说是她的老子了?”
贾母又让他噎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你是到哪里胡混去了,还惊官动府的,闹是一府的人都不安宁。”
贾赦都让这老太太给气乐了,自己上一世是怎么想得,还觉得自己只要退让些,就能得到安静。现在一看,竟是人家觉得时机不成熟,才留了自己一条小命吧:
“老太太是觉得顺天府与锦衣卫也是小题大做,才会陪着我这个胡混的人一起,半夜都不歇息,只为了拿住陪我胡混我之人?”
贾母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得重了。不管怎么说,那锦衣卫的指挥使都代表当今来自己府上问话,可见这个孽障还是被皇家看在眼里的。别管是眼中钉,还是目中月,自己都应该与他缓和一下关系才好。
那指挥使说出的话,可并不好听。
可是贾母一向与贾赦如此说话惯了,不出言压制一下贾赦、或是讽刺一下贾赦,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