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刚还魂之时,回想起上一世所历之事,也对那个在抄家时不知所踪的庶子心中有些愧意,可是毕竟还想着贾琏总是自己的嫡长子,又有千里寻父之情,因而总是想着好生与贾琏修复父子关系的。
可是偏偏贾琏太心急了,也太功利了,摇摆不定表现得又太明显了,让贾赦想不对他起疑,都没有劝说自己的理由。而贾赦在对贾琏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的,可是贾琏那呆若木鸡的样子,贾赦连一点幻想也不敢抱了。
现在他的目光,不得不放在贾琮这个唯一纯正的血脉上了。是,他娘是卑贱了些,可他是纯正的老子的种!
贾赦是个想做就做的人,至少在这东大院里就是如此。他对正陪着他用早饭的邢夫人问道:“怎么不见琮儿?”
这样突发奇想的问话,亏得邢夫人还能淡定地回答:“他小孩子家家的,怕是还没睡醒呢。”
贾赦已经把碗顿到了桌子上:“还小,他都几岁了还小?我小的时候,自五岁起就日日给祖父母请完安后,还得特意给太太请安,万不许借着太太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偷懒的!”
邢夫人也早早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向着贾赦小声道:“老爷,琮儿现在才刚刚四岁,连生日还没过呢。”
贾赦听了才不说话,一会儿又想起别的:“你倒对他上心。怎么不见你关心一下二丫头?”
若邢夫人是王熙凤那样的性子,怕是得摔了自己的碗。可是她只是邢夫人,所以还在老实地回答贾赦的话:“二太太一向照应得周全,我几次送了东西过去,都到不了二丫头的手里。”
贾赦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理由倒是多,即是东西到不了她的手里,你不会把她接回来,想给她什么在这院子还有人拦你不成?”
邢夫人进府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迎春生母与前头太太之间恩怨的,所以平日里乐得对迎春不闻不问,即省了自己的事儿,也免得让贾赦不喜。不过现在贾赦即说了,她也得把自己的难处说一说:“老太太那里给女孩子们请了先生,每日里还得上课。”
“你老爷都能让人给劫了去,你还放心把孩子放在那边上什么学?不是你生的真不心疼是不是?!”贾赦觉得邢夫人简直不会看眉眼高低——老爷他都这样说话了,显见得是看重这个女儿,可邢氏这个做人夫人的,竟不明白老爷的心意!
邢夫人关注的重点却是:“老爷真的认为,那劫走的老爷的,与府里人有勾连?”
不管有没有勾连,这一次老太太与老二,有口也难说清了。贾赦心里得意,面上冷笑:“我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就碰上劫道的,说没人指引着贼人,你信不信?没人指引着,那人是哪儿来的、车子还早就准备好了?”
邢夫人早已经放下了碗,气哼哼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老爷一忍再忍,越发地踩到人头上来了。若是老爷有个好歹,我可怎么……”说着眼泪还下来了。
就算是重生一回,也打算好生保养自己的身体少与丫头厮混,可也不代表贾赦就愿意见一张已经不鲜嫩的老脸,做出梨花带雨的姿态。
他忙开口制止了邢夫人:“所以我才让你对琮儿与迎春好一点。琏儿都已经娶了媳妇了,他那个媳妇对你这个婆婆怎么样你也知道。倒不如现在好生养着琮儿,将来你还有个依靠。就是迎春,你对她好点,将来嫁了人,你也多一处地方走动。”
邢夫人只觉得此话不详:“不是已经把赖大送到顺天府去了?怎么老爷还觉得有危险不成?”
贾赦为让邢夫人对贾琮用心,吓她道:“你觉得那赖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