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便是长梧的婚宴了,宥阳的知府、乡绅皆来了,连齐衡也跟着长梧一起去迎新娘。在途中,齐衡也见过了那淑兰的丈夫孙志高,在他面前一副桀骜的面孔,对他勋贵出身颇有微词。更可笑的是,那孙志高竟还摆出长辈模样,对他说道,诸如“莫要仗着家世就可不学无术”、“不要以为攀上一门好亲就可平步青云”。
长梧在他身边一脸尴尬,眼神中满是歉意和羞愧,齐衡对长梧摇摇头示意没事。
“元若不才,今科落榜,无福参加那殿试。”只这一句便堵住了孙志高的嘴,齐衡年纪比他小,却已是举人,他还只是一个秀才,自是无颜说道齐衡。
俗话说,有其子必有其母,孙志高这般,孙氏也在后院女客中呼朋唤友,固态萌发,明明只是一个客人,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家,只可怜淑兰,这般好的人,跟在孙氏后面赔小心。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为了淑兰,宥阳长房愿意忍耐。可那孙志高是个犯浑的,竟在前厅吃醉了酒,大声吵闹,引得旁人耻笑,盛家的脸面都快丢尽了。
“实在是今天事儿忙,一会儿长梧哥儿就来陪你,他来陪你,陪姑爷喝酒,好吗?”
盛家女眷们赶到的时候,只见那孙志高站在酒桌之上,脸色发红,身旁有几个盛家奴仆正在劝着。
“姑爷,姑爷,下来呀。”大夫人快步跑了过去,这时她也顾不得礼仪了,今日是她长子的大喜之日,就算孙志高是她女婿也不能乱来,但又怕孙志高回去对淑兰不好,只能好言相劝。
“哎呦,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孙氏冲了过去。
“老杀才!”孙志高竟二话不说打了盛家一个管事的脸,“你竟敢哄我!”
齐衡已走到明兰身边,对她说道:“六妹妹,别离他们太近,我就怕他们冒犯了你。”
“多谢元若哥哥,只是都这样子了,宥阳长房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还谈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明兰看着齐衡,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看着明兰生气的样子,齐衡是一步也不愿离开他的六妹妹,只怕一走开,六妹妹就伤了。
“分明就是怠慢我这个秀才相公,不就看那是公爵人家的公子吗,要像个哈巴狗似的凑上去,巴巴的讨好!”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怕是因知府等人待齐衡比他热络,急红眼了。
可这孙志高也不看看,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伤仲永,安敢和齐衡这样子的青年才俊相提并论?
“你们怠慢我,就是有辱斯文,你们,”孙志高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们到公堂上,是要去挨板子的!”
孙氏看着儿子发狂,并不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是淑兰做了什么惹了儿子不高兴。
在孙氏眼中,他的儿子永远没有错,错的只会是淑兰。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还和我说了,外室有了身孕的大好消息,今天怎么就这样了呢?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孙氏用手指直戳向淑兰,淑兰哪里经得住孙氏那么有力的一指,直被推到大老太太和老夫人中间。
“婆婆,儿媳不敢。”淑兰诺诺道。
“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淑兰已避无可避,孙氏却盛气凌人,明明是孙家做了失礼于人的事情,却能理直气壮地质问正室。
“六妹妹,你怎么了?”齐衡看着明兰晃了晃,像是要倒下的样子,上前扶住了她,连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