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失宠的妃子,一夕间又复宠,只是完全没有复宠的喜悦。
因为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七个月前他放弃了自己,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忽然又回来对自己百般好。
这个男人,真的是爱自己的吗?
待女佣离开,她站起身,走出屋门,想去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舒缓一下胸中的彷徨与郁闷。
刚出去,就看见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站在院子门口,正注视着自己。
看起来,一直站在外面,默默等了很久。
是他。
钟亦恩一怔,转身就想走。
聂峥却已大步跨过来,从后将她一拽拉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搂住。
他没有放开她,就这么站在庭院里,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顾及会被人看见,将她裹在臂弯中,俯下头颈,凑在她耳边:“不放。除非你你不生气了。”
他的语气轻柔沉沉,又有股魔魅般的力量,让人几乎无法抗拒,她竟是不争气地迟疑了那么一下,没有继续挣扎。
“七个月前的那晚,我去了西门。可是我们私奔的事情被卫霜知道了,她打晕了我。我昏睡了几天……。”他的声音飘来。
她一呆,继而唇边浮出好笑:“那么几天后呢?你醒了以后,再没回家一次,我……我给你打电话,打短信,你也从没回过。后来,你更是连手机号都换掉,最后,你还跟卫霜一起去了美国。”
他能怎么说?
难道说醒来后的他,已经不是真正的他了,而又成了实际上这个空间的二十几岁的那个聂峥?
他沉默许久,只能将手滑下去,用力攥紧了她颤抖而冰冷的手,掌心的温暖寸寸渗入她肌肤:
“总之,我从没骗过你。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我没办法回来。这事,我现在跟你说,你可能不会理解,我也不求你理解,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她整个人凝固住,似在思索他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毕竟,七个月前,她已经信过他一次,正是那一次,害她差点命丧聂家佣人的棍子下面。
这次,真的还要继续相信吗?
中间发生了一些事,让他没办法回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在之后的半年多时间对她不闻不问,宛如陌生人,连聂家都不回来一趟?
为什么他不说清楚?这么难以启口吗?
“亦恩,这次办完父亲的丧事,我们就离开这儿。我知道你不习惯国外,我们去京城,离南方远远的,到了京城,没人认识你。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好好在一起了。”男人的声音继续游荡在她耳边。
她神魂也恍惚了一下,差点又要妥协了,随即,拉回思绪。
狠狠推开他,朝屋子里跑去,砰一声关上门。
这次聂峥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让她完全放下对自己的心结,得花些日子。
不过这次没关系,他有耐心,会等。
……
几天后。
聂父的丧礼已结束。
聂家这两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天色一黑,钟亦恩的睡意就来了。
可能是临近生产,身子越来越笨重,也越老越乏力,吃饱了就倦。
这段日子她因为怀孕,脚也浮肿得厉害,偶尔还会抽筋,酸痛,又很是影响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