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宴卿卿那么多年的弟弟,宴卿卿得了他许多照顾,心中自是爱护他。就连上次晚宴出事,她也只把错归到别人身上。若是一下子就冷石心肠,换了谁这不太可能。
宴卿卿承认自己对他心软,却又明白闻琉有事瞒她,并且不是好事,她不敢再动别的想法,无奈哄他一句道:“都听陛下的,我走慢些就行。”
她是喝了安胎药后才下的马车,又裹了大氅,心中以为自己没有事,自然不怎么担心。
可闻琉却不敢由着她,宴卿卿腹中胎儿只有一个月,又因闻琉的错动了胎气,如果又出了事,他自是害怕。
但宴卿卿倒没他想得那般脆弱,她前段日子一直在补身子,吃得并不是很多,可也隐隐长胖了一些。闻琉昨夜不知她有孕,故技重施时揉摸轻咬她雪脯,便已感受到了她的身线。
宴卿卿怕是不知道,闻琉心中已经在计算着替他们的孩子找乳母。
他这人浑身都是强势的占有欲,藏在最深处的暗流,怕是宴卿卿都要气红脸说声龌蹉。
幸而学过医术,会替人养身子,也知道轻重。
闻琉想她是嘴硬心软,到时孩子出生后挽留她,又用上她那个承诺,她就不会再走了。什么钟从凝之类,更是早已经忘记。
等宴卿卿进了宫,再把那孩子记在她名下,她又不会再多想以前的事。
两人心思各异,都猜不中对方在想些什么。闻琉从小便最喜欢宴卿卿,那时便恨不得自己是江沐,如今见她有松了口的迹象,自然乐不可支。
他这人性子淡漠,除了宴卿卿外,少有能激起情绪的事。闻琉对她了如指掌,时常与她共赴巫山。宴卿卿此时那般温柔,竟一时晕了头,没想过她会怀疑他。
可宴卿卿知道闻琉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在皇帝这位置做得这么稳,心智自非常人能比。若是动作不快些,恐怕一个神情都能让他看出异样。
宴卿卿被闻琉搀扶到了主营帐,侍卫宫女跟了一堆,旁人见了也只以为二人出去散了步,是宴卿卿累了,所以皇上便扶着些。
把藏不得的事放于面上,之后就不会有人多想,闻琉做得熟练,宴卿卿却有些莫名的奇怪。
恰逢有大臣过来找他,大冷的天也候在外面,看得出是有要紧事,宴卿卿把手收了回来,对闻琉道:“你与付大人先聊,我先回去。”
闻琉皱眉道:“不要。”
前面那位付姓大臣走了过来,连忙从袖中抽出手朝他们行礼。
“陛下,宴小姐。”
付沉是闻琉的心腹,上个月因赵紊那事被调了回来。正值而立之年,人长得大腹便便,白白嫩嫩,看着和善,也是有手段的,不会随意过来找闻琉。
宴卿卿虽怀疑闻琉,可脑子还是有理智的,知道何时该做什么,回礼道:“付大人安好,卿卿先行告退。”
闻琉拉住她的手,宴卿卿则对他摇了摇头,他只能放下道:“晚上好生歇息,朕派宫女过去服侍,别累着自己。”
付沉低头不敢言语,心觉陛下果然是最重视宴家这位小姐。换做别人,或许连命都已经在刀剑上走了几回,哪还会派人去服侍?
相然从后边走上来,轻轻扶住宴卿卿,宴卿卿朝他告了退。
闻琉看着她们走远,眉心越皱越紧。良久之后他才一语不发地回过头,付沉偷偷抬头望了眼,之后便又立即低下了头。
他脸上已经没了刚才和宴卿卿一起时的无害,眉眼间凌厉了几分。
闻琉走回营帐,付沉忙跟在他后边道:“在蒙古国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