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这么说了,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也巴不得荣儿死,巴不得彻儿能坐稳太子位!”窦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冷。
刘启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母后要这么说,儿子就无话可说了。”他越说,窦太后越是不相信,索性什么都不说。
一旁立着的菁儿不经意似的道:“奴婢听说薄废后和曹夫人这些日子都病得很厉害。”
这话看似与刚刚的话题毫不相关,其实很相关,谁都知道薄废后和曹夫人与皇后相交笃厚,这无疑是告诉太后皇后这些日子因为这两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不可能会手刘荣的事情。
窦太后的面色略略缓了缓,皇后是她看中的,她把皇后说得太不堪,无疑是在打她自己的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她含泪道:“哀家再不舍得,荣儿也已经死了,好好安排他的后事吧!”
“儿子晓得。”刘启应了一声。
从东宫出来后,刘启径直来到椒房殿,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悲痛、烦躁、郁闷、疲惫,什么都有。
王娡一面帮刘启按摩着背,一面轻叹口气道:“妾是怎么也没想到大皇子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启轻哼一声道:“别说你了,就连朕也没想到,郅都还没对他怎么用刑呢,他就s了!如此懦弱!活着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话虽这么在说,眼里却是难掩的悲伤,毕竟那是他的儿子,毕竟他曾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血。
“大皇子是没多大出息,可还不至于是个坏孩子。”王娡说着好话,刘荣在她的心目中是一个懦弱、不求上进的孩子,可正因为如此她的儿子刘彻才有机会登上太子位。
刘启不吱声,端起一旁的杯盏喝了一口水。
“妾听说大皇子曾写过诉罪信给陛下?”王娡问。
“别提这事了!”刘启摆了摆手,“朕压根没看到过那信,有人说那信被你半途给截走了。”
“啊?”王娡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半晌道:“妾干嘛要拦截那卷信?”
“母后一开始也怀疑是你拿走了那卷信,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刘启几分烦躁地道。
王娡的心往下沉了又沉,太后终究是太后,与她终究隔了好几层,平日里对她亲密无间,仿佛她这个儿媳比她的女儿都好,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认为她是罪魁祸首,把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王娡平复了自己几番起伏的心绪后,平静地道:“薄废后病得很严重,妾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这件事情,再者妾对后宫的人和事是掌握得比较清楚,前朝的人或事,可以说一点都不知道,妾如何知道有人要给陛下送大皇子的信?知道得还那样的准确,算准了时间,算准了地方,特意等在那里去拦截那卷信,且不让任何人发现!”
“别解释了,朕知道这事情与你无关,可母后不相信,你也知道的,母后对朕的话向来选择不相信,朕越替你解释,她就越是不相信。”刘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