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没想到素兰会这么说,止住的泪水更是如泉水般流了下来,惠槿一面流着泪,一面时不时地给王娡递绢帕。
王娡好不容易止住泪,哽咽着道:“大汉朝早已废除了陪葬!”
素兰一骨碌跪了下来:“所以奴婢才恳请娘娘,希望娘娘答应奴婢陪薄废后一同到那里去,否则她一个人到那里实在太孤单了!她那么的柔弱,那么的善良,奴婢奴婢哪能放心得下?”话落她头俯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泪水一滴滴的顺着她的眼角直滴在地上。
王娡大恸,哭得胃隐隐作痛,良久才止住泪,道:“这事情先不急,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再想了,薄废后病了这么多日子,奴婢就想了这么多日子,奴婢已经习惯跟薄废后在一起,她不在,奴婢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跟孤魂野鬼差不了多少!”素兰说着又磕了个头。
王娡擦了把泪,向惠槿递了个眼色,惠槿立刻过去将素兰扶了起来。
“难得你如此忠心,我若拦着你,反而让你痛苦,不如遂了你的意。鸩酒我会让人送过来的,你的家人我也会帮你好好安置的。”王娡道。
“奴婢谢娘娘!”素兰说着又要跪下磕头,被王娡止住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看见一个人从外面东张西望地走了进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慎太妃!
慎太妃并没有到里屋去看薄废后,一副很害怕的模样,探过脑袋往里头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轻轻地问王娡:“娘娘,薄废后真的死了?”
王娡看着她那个样子不免有些生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慎太妃脸上的神情更是惊恐了几分:“这地方真不能呆了,谁到了这里谁都得死!妾刚搬到这里不多久,那个叫什么来的?鲁宫人!对,就是鲁宫人,死了!这倒也罢,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去年栗宫人死了,就死在妾殿阁的前头!现在连薄废后也死了!一个接一个的全都死了!只剩下妾一个人!这也太吓人了!”
王娡心里暗暗在想:你不活得好好的吗?一点变化都没有,原本就比太后年轻,北宫住了这么多年看上去竟比太后更年轻了!
可这话她不好说出口,毕竟人家是先帝生前最宠的女人,她们之间隔着辈分呢,她那样说她多少有些不敬。
“生老病死谁都逃脱不掉!”王娡道。
一听这话慎太妃有些不高兴了:“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人早晚都得死,可也有早死晚死的区别,谁愿意早死呢?不都想多活几年嘛!”
“奴婢愿意。”素兰在一旁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慎太妃一时接不上话来,搁眼睛瞪了素兰一眼。
“慎太妃是来送薄废后的吗?”王娡问,这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来送薄废后的就不要站在这里了。
慎太妃面露一丝尴尬:“太皇太后生前待妾一直不错,按理妾是该送送薄废后。”
王娡看着她,等着她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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