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拉斯加被人送到了年仅十岁的程千尧身边。
程千尧很喜欢他,给他取名叫阿尔文,意为受到每个人喜爱的,还给他做了一块亲手画的卡通狗牌,挂在他的脖子上。
但就靳阮渝那个臭脾气,要得到每个人的喜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当时在程家脾气比谁都大,而偏偏程千尧也乐得惯着他,谁也不敢惹他。
他那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条狗,没办法回家,心里一时间接受不能,自暴自弃了好一段日子。
十岁的程千尧既当爹又当妈哄了他好一阵子,靳阮渝才勉强接受了自己这个新身份。
不过他这狗当得也不称职,整天混得跟个大爷似的,好在程千尧心善,不嫌弃他,还处处护着他。
如果有一天要评选感动中国十大好主人,他绝对要把程千尧pick到第一名。
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靳阮渝的心情神奇地平复了不少,对刚才程千尧的称呼也没那么大的怨念。
可他的神情中隐约透着一丝哀怨,以至于程千尧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骗了感情的负心汉一样。
不可能啊,他可从来没跟男人谈过恋爱啊。
呵,这准是他们设计出来的新套路。
不过这个眼神倒是让他觉得特别熟悉,让他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回去睡地板的冲动。
这种冲动自从阿尔文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起阿尔文,程千尧的膀胱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顺带着心情也不是一进门时的那般美好了。
他扭头向外走去,一路上不住地有人程先生程先生的叫着他,他一概不理,目不斜视直直地出了宴会大厅。
门外的冷风顺着脖子灌了进来,程千尧将衣服的领子整理了一下,仰着头望着头顶的这片夜空,星沉月朗,银色的月华一洒千里。
靳阮渝整理了一下衣服,将玫瑰编成手环套回手腕上,慢吞吞地走出卫生间,来到大门的时候程千尧已经走到停车区了。
“小叔你看什么呢?”靳昭亭从后面走过来问他。
靳老爷子一生结过两次婚,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靳阮渝排行最小,是继妻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
大的两个如今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靳昭亭是他大哥的独生子。
他顺着靳阮渝的视线望过去,正看到不远处程千尧打开车后门,侧身坐了上去。
他同靳阮渝解释说,“那是程家的当家人,叫程千尧,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这回来d市好像是要考察一个房地产项目的,爷爷昨天傍晚知道的这件事,特意给他寄的请帖。”
“本来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来的,这怎么刚来就走了?”靳昭亭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靳阮渝也跟着叹气。
“程先生程先生,您看这条阿拉斯加怎么样?”程千尧的司机刚把车打着火,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跑了上来,怀里抱着一只两个月大的幼犬,在后车窗前半弯着腰,将靳阮渝的视线遮挡了大半。
程千尧把车窗摇了下来,那个中年男人把手里的幼犬举到他的面前,略带谄媚地对他说:“血统绝对纯正,父母都是赛级的,性格也好,不乱咬也不乱叫。”
阿拉斯加胖胖的身体趴在那人的臂弯中,黑色的杏核眼好奇地望着程千尧,三角形的耳朵微微后翻,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哈出一口又一口的白气。
它很像他的阿尔文,却不是它。
程千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