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璋以无缺剑对上那把刀,力道尽掷于那一微缺处,刀剑互相震颤个不停,可那缺口处像是有无形的壁,硬生生将无数炼器手段造成的可怕攻击,彻底消弭于无形!
要知道,高明的炼器师炼器断器既快且准,几乎是接触的片刻,成千上万道攻击直中那一点微缺,若是寻常一缺刀,必定承受不住。
可这把缺口如此明显的刀却不可思议地承受住了全部重击。
纵使他调动全部炼器技巧,于那一缺处狂轰乱炸,那处明显得刺眼的微级缺口,依旧保持原样!
那刀,从一开始的轻晃到后来,竟是纹丝不动。
反倒是他的剑,扛不住他自个的炼器之力,整个震颤不停,反震到手臂上,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贺云璋几乎是接触的半秒内,察觉到对方刀的不寻常之处,心头大震,转眼额上热汗涔涔,他不敢相信对方的一缺刀竟然隐隐胜过了他的无缺剑!
顿时一个巨大的困惑挤满了他的大脑——
傅明镜炼制的一缺刀,和其他所有的一缺刀,究竟哪里不一样?
难道他的巅峰之作当真不如对方炼“残”了的一缺刀吗?
眼下容不得贺云璋多做思考,断不了刀,离光的另一把刀便刺向他胸口。
贺云璋心慌地抬起左手去挡刀,掌心滚烫猩红如血,离光刀无愧为器宗珍藏的极品名器,刀柄乃是用特殊材料秘制而成,刀身再烫也不会传至柄处。
他的手本身堪比无缺之器,若碰上不如他手中剑的任何利器,几乎是触之即卷,弹之即断。但此刻对上这把傅明镜淬后的离光刀,他心里没了底。
刀刃割破手掌,尖锐的疼痛从手心处传来,贺云璋瞳孔猛缩,猛地挥剑,大喝一声试图分摊他左手上的力道,一滴鲜血顺着掌心滑下,鲜血烧焦的味道涌出,更雪上加霜地是,一道细微至极的裂声从他的剑上传来。
——被他自己给玩缺了。
贺云璋心头苦涩,连手都被割破,更不用说这手所炼之兵了,也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啊!
离光也乱了方寸,他攻敌所必救,都没敢想刀在对方剑下保全,更没指望他的刀竟然能破开对方的手。
对方可是名副其实的顶级大乘炼器师,最大克星莫过于此,可他的刀竟稳稳胜过对方的无缺剑一筹,何等不可思议!
离光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多亏了你小子坚持要断我刀!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宝刀竟如此锋利,配合我的刀法简直所向披靡!看来首领实乃天人,炼器术的确顶级!”
贺云璋再次呕血,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离光,问:“不传剑又是怎样的?比你的刀又如何?”
离光道:“若是真的不传剑,一剑就能断我两把。但你的剑,真的很像不传!”
贺云璋暗暗呕血,此时一阵狂风卷起他额前的两缕长发,只听得似有机关相互摩擦的细微声音从天际传来,远看有个小黑点。
正是那折翼车辇!
傅明镜回来得未免太快了!
离光抬目望去也很吃惊。贺云璋不再恋战,顺势后退数百步,提刀闪身没入竹林中——与离光对战交谈之际,贺云璋便不动声色地将战地转移到了这处雅居附近。
此次没入竹林,他没有回头,而是一把握紧受伤的左手,沿着之前看穿的唯一正路,快速前往那处幽居。
离光见他逃走的方向,眼皮一跳,道:“真是哪里都敢闯!”
侍卫眼皮狂跳,躬身道:“将军,贼逃往禁地,可要进去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