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熙其实不太能听懂这些什么都是什么,她又不懂文物古董,只是想着能有借口接济点儿粮食给他,没想到到最后占了大便宜的却是自己。
她跟这“黑五类”之间的关系说起来还是刚穿过来那不久时就建立起来的。
当时她还在读小学,从学校到矿上就要穿过长长的城隍庙,可这片儿的巷子东弯西绕,根本不是如城区一般南北通彻,横平竖直。不多久她就迷了路。
正准备找人问路的时候,就看见巷子里不少人都焦急吵嚷着往一间门户不大的小屋那边涌了过去。
韩晓熙承认当时她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过去的,可等她看到一位衣着褴褛,骨瘦如柴的老太太,抱着鼓胀的腹部蜷缩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时候,她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后来,她知道了,那老太太是吃了观音土又排不出去,肚子才涨了起来。而把她家里所有的粮食,都省下来寄给了正在农场改造的儿子。
韩晓熙从来没有想过人的生活可以过得如此悲惨,不说温饱,就连最基本的果腹都做不到。但是也同时佩服老太太的坚毅,生活艰辛不给她活路,可是她不但能坚强地挣扎着活了下来,还用尽最大的努力去养育自己的骨肉。
所以,她动了恻隐之心,用原主多年来积攒的零花钱把老太太送去了医院。
虽然这件事情发生后,她被妈妈狠狠地教育了一顿,可是她并不后悔,因为她救了一条人命。
“楚伯伯,您老出马啊,真是一个顶俩!”韩晓熙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卷钱还有一小袋子约莫三斤重的玉米面放在桌子上“这些是用来收东西的钱和票,要是有什么好物件,您再跟我说。这些粮食是给您老的报酬。”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包里拎出来一个小瓶子,贼兮兮地冲他眨了眨眼道:“这是特意给你弄回来的好货,省着点儿喝。”
楚老头一听眼睛都亮了,忙接过来打开瓶盖闻了闻,果然是酒。
“丫头,你这背包可真是百宝囊!什么好东西都能拿得出了来。”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肃,话题一转,有点儿意味深长地又道:“不过升米恩斗米仇,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韩晓熙手下一顿,眼神暗了暗,随即指了指瓶子笑道:“楚伯伯,您这么说不怕以后喝不到这个啊?放心吧,也就是在您这儿,换了别人,我这儿连个窝窝头都没有。”
楚老头一听,赶紧把瓶子给揣到怀里道:“你这小丫头,老头子我这可是冒了天大的危险给你捣鼓这些东西,却什么也不能缺我的酒。去去去,赶紧拿了东西走人,省的你于奶奶等着急了,再颠颠地跑过来跟我要人。”
韩晓熙也知道老头这是急着要喝两口,也不再多留,利落地把书放进包里,往于奶奶家那边走去。
于奶奶就是她当时救下的那位老太太,也是徐亦凡的外婆,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番故事。
胡局长和于奶奶祖籍河南,是青梅竹马成的婚。早先年那会儿,胡局长追随红军干了革命,于奶奶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在老家侍候公婆。大儿子和大闺女长大了以后,也跟着胡局长去了部队上,她就带着幺儿幺女继续留在老家照顾老人。
42年的时候,河南遭了灾,村里人没了活路只能拖家带口地往外地逃难。她一个女人带着老的,拖着小的,又联系不上正四处打仗的男人和孩子,只能收拾了家里,去离乡最近的洛阳讨生活。
然而千辛万苦到了洛阳,身上带的粮食,盘缠也终于是山穷水尽,看看饿的爬不起来的公婆,皮包骨头的儿女,她只能狠狠心把自己给卖了,换了十斤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