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觉有气没处发的那种无力,甚至想笑两声。这两天的心情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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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太阳还没落山,月亮就出现了。
世界走进小区大门的时候,看到天空就是这样的场景。
太阳是天际很浅的半团,映出半边天的晚霞。月亮挂在另外半边天上,是很淡的一牙轮廓。
世界一边抬头看天,一边走到家门口。
拧开屋门,冯长河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她回来也没抬头。
他盯着面前茶几上搁着的一个酒瓶,酒瓶里澄黄色的液体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世界打量了两眼:“你为什么喝我的酒?”
冯长河沉默。就在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突然很平静地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整我?“
“啊”世界眨眨眼睛,语气变得可怜巴巴地,“没有啊,你误会了。我一不小心把门给锁了,就把你关屋里了。我不是故意的。”
冯长河没有转头,依旧重复地问:“你为什么要整我?”
世界扁扁嘴,朝沙发走:“外面这不是下雨了么?你没伞会被淋湿的。”
“雨不到中午就停了。”
世界走到沙发面前,依旧保持可怜巴巴地:“我不知道啊。”
冯长河终于抬起眼睛,或许是喝了几口酒,他眼中有几丝红血丝:”利小姐,我不知道是否因为什么事得罪到了你。如果有,那我向你道歉。”
他眼底情绪复杂不明,一字一顿:“你不用这么故意整我。”
世界和他对视,脸上以清晰可见的速度浮起委屈,她弱弱地抬起右手,声音里都透了娇气:“我给你带了晚饭呢。”
她手上拎着一个大披萨盒子,还有两杯饮料。
明明是她故意整人,却做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冯长河感觉莫名气闷,他深吸一口气:“利小姐,你是演员吗?你在排练什么吗?“
世界站在沙发面前举着盒子,亮晶晶地瞅着他,却是答非所问:“你不爱吃披萨呀?“
冯长河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掏烟盒。
不行,他得讲清楚了,得来根烟压压。
点燃抽了一口,薄薄的烟气荡漾在眼前。冯长河说:“你不是真的想让我来给你装修,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下午需要去做生意。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走,你昨天装睡,今天又把我锁屋里。你是不是想着法故意整我?”
“啊?利小姐,你是不是看我哪不爽了,故意整我?”
世界笑了一下,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她说:“你叫我利小姐啊,真好玩。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呢。不过我不大习惯啊,不然你叫我世界吧。”
冯长河又狠狠抽了口烟,皱起眉毛:“你能不能不要总说别的。利小姐,我平时脾气没那么好,我也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我不想陪你玩,更玩不起。“
“今天我就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就抓着我不放了,你给我聊聊清楚,行吗?”
冯长河说完后看着旁边,又皱着眉叼上烟,似乎在等她解释。世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把烟从他嘴巴里抽了出来。
冯长河错愕地吐出一缕白气,缭绕的烟气后,看到世界将这半根烟咬进嘴巴里。
她的嘴巴上还是亮晶晶的唇彩,到了晚上,甚至更艳丽了一些。她含着那根烟,似乎不大会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