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烫了?”祁白把汤匙放唇边碰了一下,感觉温度刚刚好,又递到贺北渊面前让他吃,“别嫌这个清淡,你现在身上有伤,荤腥发物不能碰,只能吃菜粥填填肚子。”
……清淡?
贺北渊看着他递来的粥,心情复杂地咽下了第二口。
好不容易吃完粥,他才端起那碗尚有余温的药,一口气喝个清光。
“好了。”祁白没拦着,只在他喝完之后用巾子帮忙擦了擦嘴,扶他重新躺下,“歇着吧,晚些我再过来换药。”
“你要出门?”贺北渊道。
“对啊。”祁白点点头,给他盖上被子,“药材都用尽了,得上山再采些回来。”
说完又去外头把夜壶拿过来,放在床底下,以备不时之需。
“哦,还有。”祁白抱起地上那些染血的布料,三五下裹成包袱丢到角落里,“昨晚为了处理伤口,把你的衣服都剪碎了,现在也没别的可穿……你就暂且先穿我的,等哪日得空再去小镇买一套新的穿。”
贺北渊“嗯”了一声,听到床边的脚步往屋外渐渐远去,才合上双眼。
只是并未睡着,意识始终清醒着。
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看。
起先以为是祁白,直到那人从窗外翻入屋内,悄无声息落了地,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祁白不会武,体内并无内力。
这在他第一次扣住他手腕便已经探查过了。
而刚刚进来的人,却是个懂武功的。
不但懂,道行还不浅。
贺北渊没有动,也不睁开眼,只是压下气息佯装熟睡,右手紧握着被子下的匕首,估摸着自己与对方过招能有几分胜算。
然而那人并未靠近床边,只在屋内四处走动,经过床边时脚步微顿,但看了他几眼便离开了。
贺北渊不敢放松警惕,细听片刻,那人翻窗出去后也没有走,还一直在草丛某处蹲守着,目光也仍旧死死锁在他身上。
不像埋伏。
倒像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