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教?老教主?
舒浅看向周边。
这是一间布置极为精简又五脏俱全的屋子,有床有桌椅有橱柜,墙上还挂着一幅简单的山脉城镇地图。
地图?
她稍远朝着地图上看去。
那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范围,这范围有些圆,看着和自己记忆中的范围并不相同。地图绘画的手法粗糙,更不像是多年后规格齐整时会有的模样。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稚嫩,没有什么茧子。
“我,叫舒浅。”她微抬头,注视乔曼。
乔曼微微颔首:“老教主临终前才和我们说起了小姐。他当年给小姐取名时,特意用了‘浅’字,是希望小姐今后学识即使稍浅,要能有大智慧。如我们三当家过往叫狗娃,好养活。”
三当家?
正常教派会设置“三当家”这一类么?
“小姐自幼由乳娘抚养,现在已有十五,明了事理。在我等今后教导下,三年足够小姐掌握整个教派。”乔曼笑意加深了些。
舒浅简单理清楚了自己状况。
十五刚及笄,父亡,母不知,老父亲是一个教派的教主,然后她现在被带到教中,看来是要学如何掌握整个崇明教。
“我睡糊涂了,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舒浅慢吞吞问乔曼。
乔曼体贴回了她话:“天佑十七年六月初七。”
衣服、马车、屋子布置、被褥、地图、年月……
每一点不同都在告诉舒浅,她已不在原先的世界。
桌上放着的油灯,明晃晃说明这个地连最基本的电都还不曾有。
她自小被抛弃在孤儿院,本来身体健全,被领养的概率很高,但她并没有选择离开那儿,而是将名字挂在了院长名下,学习并照顾着整个孤儿院。
她渐渐成长起来,本是想要接替院长的职位的,而老院长却对她说:“做院长只能照顾一个院里的孩子,你那么聪明,该去试试做更多的事才对。”
舒浅顿了许久,点头应了,自此走上从政道路,为了所有孤儿院孩子们的社会福利而奋斗。
接触这样那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一日比一日更能明白院长当年的话。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走得远,才能做得多。
国家能提供给孩子们物资是有限的,而学会用这些有限的资源创造无限价值,是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
没想太过劳碌,一病不起,来到了这全然陌生的事情,变成了同名同姓陌生的人。
“天佑十七年六月初七。”舒浅一字一字念着,眼里还着一丝茫然。
乔曼应声,将舒浅当做是普通闺阁中待着的小姑娘,和她讲起了这天下现状:“当今天子沉迷丹药女色,不理朝政。其下几位皇子大多各有所谋,不堪造就。我朝将士多在边疆支撑。远到崇明山这儿,差吏少,官府难以治理地方,苛捐杂税导致乡绅几乎只能自给,百姓耕田不足,沿海只靠捕鱼为业。”
听着可真是惨烈得很。
明明依山傍海,这地方却连乡绅都没有多少余量。
舒浅听着,将她话中的细节全记熟在心。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乔曼开口。
有一个大男人推门进来,手上托着一个巨大的木片块,上面摆了好些盘子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