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清秋如是说道。
锁大人一路跟到王府,临要走了,一步三回头,颇是恋恋不舍,王府的高管事在旁慨叹道:“早先就听闻锁大人老来得子,对锁公子疼宠不已,如今看来,果真所言不虚,锁大人与锁公子当真是父子情深。”
锁清秋一笑,没有拆穿锁大人。
毕竟多磨蹭一会儿,回府便可以少跪一会儿了。
高管事同傅寒京说了一声,把锁清秋安置在王府的东院内,他领来几个丫环,逐一介绍过后,说:“锁公子若是有事要吩咐,告诉她们即可。”
“有劳管事。”
高管事摆了摆手,不便多留,只是将出门时,又想起隔壁是书房,便说:“隔壁便是王爷的书房,锁公子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打发一下时间。”
锁清秋点头,“好。”
看着高管事离了厢房,锁清秋托着腮,笑吟吟地打量着几个丫环,忽而慢声开口道:“你们会不会打叶子戏?”
“……会。”
几个丫环不由一呆,她们甫一进门,只觉得这公子肤如白玉,眉眼精致,生得实在是漂亮,清清淡淡的,好似不曾沾上一星半点的人间烟火气儿,更别说叶子戏这样的俗物,在他的面前提起来都是亵渎。
锁清秋眨着眼睛说:“那来打叶子戏吧。”
门外附耳偷听的高管事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来到书房,向傅寒京回报道:“王爷,老奴已经把锁公子的住处安置妥当了,只不过老奴来时,他……”
“他让月河几人同他打叶子戏。”高管事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犹豫地说:“锁公子似是颇爱叶子戏。”
“……”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书案,傅寒京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随他吧。”
“是。”
书房同锁清秋那边离得近,厢房内的动静一大,这边也有些声响。傅寒京起初只是皱起眉,而后终于抬起头,他向来喜静,高管事也再三叮嘱过,是以王府的下人都受过训练,连同布膳、侍候都是静悄悄的,也从未有过这般吵闹的时刻,高管事见扰了他的清静,连忙道:“老奴去看一看。”
傅寒京说:“本王和你一起。”
“锁公子,这是家母留给奴婢的发簪,您就行行好吧,给奴婢做个念想。”
“锁公子,您要金山银山,王爷都会给您的,不要同奴婢争一颗琉璃珠呀。”
“锁公子……”
打了一上午的叶子戏,丫环们同锁清秋混熟了,也输得荷包空空,大着胆子赖账,娇滴滴地撒着娇。锁清秋手法娴熟地洗了牌,笑眯眯地诋毁傅寒京:“愿赌服输。况且你们王爷又穷又抠门,他自己还拿了我一枚玉佩,始终不肯归还。”
“……”
高管事觑着面色高深的傅寒京,低低咳了一声。
丫环们登时惊起,一并行了礼,这才想起傅寒京不喜吵闹,低下头惴惴不安地说:“王、王爷。”
高管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环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月河开的口:“锁公子无事可做,奴婢们便陪他打叶子戏,但是锁公子的牌技着实了得,奴婢们一时不慎——”
裤腰带都要输没了。
高管事无奈地望向傅寒京,傅寒京沉默许久,缓缓地对锁清秋说:“……还回去。”
锁清秋本就没想占丫环们的便宜,不过是在逗弄她们而已,一只纤细的手把赢过来的玉簪、琉璃珠和几块碎银放回桌上,推了过去,他仗着傅寒京看不见,对着丫环们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