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也记不得。”锁清秋安抚道:“娘,无事的。王爷他这样,又不能对我做什么,但是我却可以借着他的名义躲开陛下。”
赵氏忧虑不已,“我情愿你更稳妥一些。”
锁清秋弯眼笑,向她保证道:“不会有事的。”
赵氏同他讲不通,索性不讲了,她责怪完锁清秋自作主张以后,拉住锁清秋的手,不住地询问王府诸项事宜——吃食是否习惯,伺候的人对他是否上心,锁清秋全无隐瞒地告知赵氏,赵氏总算稍微放下心来,恨恨地说:“都是你那爹,连他儿子都护不住。”
锁清秋说:“娘不要怪爹了,他也很自责。”
“舅舅舅舅!”
一听说锁清秋回来了,柏觅舟丢掉笔就跑,侍女在身后小跑着追赶他。柏觅舟一把扑向锁清秋,在他的怀里蹭了几下,无比委屈地说:“好多天都没有看见舅舅,舅舅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哪里玩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贪玩?”赵氏轻轻拧了一下柏觅舟的脸,把他往后一扯,“你这一身蛮力,别撞你舅舅。”
柏觅舟只有在锁清秋的面前是乖的,他眨巴着眼睛说:“好,那我不撞舅舅。”
锁清秋见他通红的小脸上蹭满泥污,慢慢地开口问道:“觅舟是不是又从学堂里偷溜出去玩了?”
“我没有,是先生让我从学堂里出去的。”柏觅舟无辜地回答:“先生抽我背书,我背不出来,他就说我在这里混日子还不如回家种红薯,既然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肯定、肯定是要回来的呀。”
赵氏听得好笑,拿出帕子给他擦脸,“你呀,就是欠打。”
柏觅舟嘀咕着说:“我才不欠打,舅舅说我可爱的!”
赵氏斜睨他一眼,嫌这个外孙的话实在太多,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软糕,塞进他的嘴巴里。
锁清秋笑了笑,随口问道:“爹呢?”
“你爹啊。”赵氏慢悠悠地说:“陛下心血来潮,打算祭天,你爹也过去了。”
锁清秋点了点头,笑吟吟地打趣道:“我还以为是娘到现在都没有消气,爹躲在外面不敢回来了。”
赵氏也笑,“还不是托你的福,成日帮着你爹找骂,生怕他一天不挨骂。”
锁清秋托着腮,开着玩笑说:“我若是爹,也不回来了,在外面多乐不思蜀。”
乐不思蜀?
锁大人压根儿就不这么觉得,他把双手揣在袖中,即使偷藏着手炉,都不太起作用,他瞅着步入祭坛,器宇轩昂的靖安帝,自个儿冻得哆哆嗦嗦的,只想赶紧祭完天回府陪夫人去,挨骂也认了。
同僚有些耐不住寂寞,痛心疾首地说:“唉,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灾一桩接着一桩的,真是苦了黎民百姓呐。”
锁大人配合地说:“怎么不是。”
“本官听说不少北方的百姓被堵在城内,郡守不许他们出来,一个个身无旁物,又无所依仗的,这样的冬天,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熬过去。”同僚说得兴起,又往锁大人这边凑近了些,抬了抬下巴,“还有这祭天仪式,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把国运拉回来。”
锁大人敷衍地说:“怎么不能。”
同僚只觉得锁大人忒无趣了点,又凑到另一人身旁,絮絮叨叨地重复着这些话。
此时身着龙袍的靖安帝手持香烛,恭恭敬敬地叩首三下,他朗声道:“朕——大昭之君,一求大昭国运连绵、欣欣向荣;二求大昭风调雨顺、五